夢非夢 第八十六章 那人那路那年月
引子宅院前，他爺爺的爺爺修了一條平展展的路。
上篇兒時，他和他的小夥伴們在一起玩“打仗”。路上因此布滿了“戰壕”、“碉堡”、“工事”……他爺爺說：“這娃簡直是胡折騰！”
他奶奶說：“他是娃，他不胡折騰，難道讓你去胡折騰？”
中篇他上學了。星期天，他奶奶叫他把這路平一平。
他說：“不。老師說了：指望走平坦大道的人，是最沒出息的人。”
他沿著這條路上學、回家。晴天，在這兒翻“山”越“嶺”；雨天，在這兒過“溝”過“河”。真他娘的有意思。
下篇他奶奶說：“這路你不修，還等哪一天？”
他說：“我要讓我的孩子在家門口從小就懂得人是怎麼摔跤的，摔了跤是怎樣爬起來的。這樣的教員，給高工資都請不來呢。”
尾聲一天晚上，他不慎在這路上摔斷了雙腿，臥床不起。
他老奶奶說：“這路，無論如何都該修了！”
他問：“奶奶，你說說，這路是做什麼用的？”
老奶奶回答：“這還用問？——供人行走的唄。”
他說：我現在根本無法行走了，你說，這路，還有修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