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鑫牙電話過來,一些問候及關心,王琴應付著。現在她麵對鑫牙常常是慌亂的,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拒絕還是接受,她怎麼樣地他?她腦海裏麵沒有一個概念。或許她是把愛情這東西看得太透了,對待這些已經麻木,男人那些剛開始追女人的熱情總會是高漲的,女人過得一段時間就會覺得泛味的,這就是所謂的愛情,雖然這樣,但哪個女人又不渴望著愛情?她是矛盾的,她無法明白自己的真實想法。
所以,她拒絕了鑫牙下班後的約會,或按他的話說是來看望、關心。隻是冷靜的處理著工作上的事,一些安排、進展……
最近怎麼樣?尼伊打來電話。
她們相互的問候著。
來吧,晚上一起去走走。尼伊的邀請王琴並沒有拒絕,或許對於她們來說,礙於大家太忙了,這已經是一件很想做,卻常常沒有機會做的事了。
行走會讓人輕鬆,至少她們是這樣想的,所以她們也一直懷念著旅行中的快樂與輕鬆。唯一的區別是現在她們漫步在城市的邊緣,尋求著城市帶給她們最後的慰藉,滿是瘡痍的生活隻能自己痛苦的尋找安慰。
這裏沒有沙灘,卻可以看到海被圍成一個湖麵,海邊棲身著許多珍貴的鳥類,及少有的淤泥。後麵還有著人工培植的成片成片的樹林,占據著這片珍貴的土地。
她們走在沿海的石子小路上,晚風從海的那邊吹起,吹亂了頭發與心情。夜色,隨著海水的晃動而浮躁著,不能平靜的其實不僅僅是海,還有她們的心,更是這個城市。
好懷念旅行中那種單純快樂的心情,其實有些東西我們不該去經曆的,經曆了反而會攪亂原來的生活,本來就很亂了,現在腦海又加上了另一種亂,更加頻繁的思考與不安了。尼伊靠在欄柵上,望著黑色的海麵,海風吹起她的聲音,漸遠、消失。
煙火在黑暗中閃動,王琴感覺到煙霧進出的味道,聽著尼伊散發在風中的話語。
沒認識他之前,沒出去旅行之前,我還認為很多都隻是正常的,不用太多思考的,生活還是可以完美的繼續的。雖然會懷著不安,但尚可平淡度過。但一切都攪亂了我原來還算安靜的心,我變得貪婪而又失落,有著更多的寂寞及空虛,所以我會經常審視著生活與未來,有種不可把握及恐懼。
王琴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揮手把煙頭丟上海麵。
看,剛才還是激烈燃燒,有著與肌膚的接觸的煙頭,現在飛行在空中,帶著熱情撲上海麵。那瞬間的接觸會讓火迅速的熄滅,發出“茲”的聲音,接觸到的水也會在極短的時間急劇升溫,然後平靜。很多都像這樣,我們隻是這裏麵帶著火的煙頭,掉進社會,就會像那煙頭掉進海裏一樣。
王琴轉過頭來看著尼伊。
你知道我最渴求的是什麼嗎?簡單,小時候希望自己成熟、深邃一點,長大了懷念那種簡單的追求。放下一切皆可能的思想吧,簡單一點。
你簡單得來嗎?每天麵對重複繁瑣的工作,滿是欲望的心,浮躁的麵孔,生活的逼迫,虛假的愛情,怎麼簡單?放下一切,去過那種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能嗎?
王琴驚愕的看著尼伊,尼伊那突然帶著咆哮及憤怒的話語。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看著尼伊掩麵而泣,王琴拍著尼伊的肩膀。
我很亂,亂什麼我不知道。有時候我不知道煩躁來自何處,讓人有種恐懼。我甚至會懷疑一切,會否定一切,怎麼了?怎麼了?我亂得很。尼伊抱著王琴大聲哭泣。
王琴不知所措,隻有任憑尼伊發泄著,盡情的發泄著,哭出聲響。
或許,朋友就是這樣,有時隻是最好的發泄對象,無論是快樂或悲傷。就是這樣尼伊抱著王琴失聲痛苦,淚水沾濕了王琴的衣服,滲到皮膚,暖暖的。
一直很久,王琴看著逐漸平靜下來的尼伊,鬆開王琴,半蹲在地上,深埋著頭。王琴隻能看著她,接著從包裏拿出煙。
而王琴心中的悲傷呢?王琴冷靜的思考著,她早已不知道那種感覺,開始會痛得哭,後來會揪心揪心的抽搐,最後是麻木,常常隻是平靜的流淚。
一下子,這裏變得似乎隻有風在吹,樹在晃,海水在湧動。王琴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她們坐在欄杆上麵,寂靜的身體,飛舞著的秀發,眼睛看向黑暗,默不作聲。
其實我們應該快樂的生活的,不是嗎?你看人們都這樣,為什麼我們不能呢?許久,王琴說著話。看著尼伊,淡淡的笑著。
尼伊看了看王琴,輕輕的歎息。抬了抬頭,沒有說話。、
又是許久的沉默。
走吧。尼伊看了看王琴。
長長的籲了口氣,尼伊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跳下欄杆。
清靜的小路,彎彎曲曲的沿著海岸,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把海與陸地標點開來。小路上人們曾無數次的走在上麵,看著海麵,那另一個世界,那裏洶湧,那裏簡單,那裏也精彩,或也有寂寞,曆來如此,從未改變。
看著魏健從車上下來,神情憂慮,從臉上擠了擠笑容,算是跟秦海打了一個招呼。從電話中得知秦海要搬家,需要幫手,他便趕過來了。秦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支煙。
一切早都已經清理完畢,其實需不需要人來幫忙,都沒關係,東西也不多。雖然住了幾年,可秦海很少添置東西,追隨他的永遠都是那些,從學校出來,一直。一把吉他,一個皮箱,裏麵裝滿了衣服,一個布囊,裝滿了書。被褥與手提電腦是後來買的,這兩樣東西就是他離開學校以後為自己添辦的僅有的物件,當然除了一些衣服及鞋子之類的日常用品之外。
東西不多嘛,而且已經清好了啊。魏健說著,每樣東西都提了一下。
是啊,所以才把你叫來搬家啊,又不是叫你來清東西。秦海打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