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3 / 3)

但這次不同了,我不能再騙自己了,我希望能夠見她一麵。所以到了湖南後,我一有空我就出去,希望能遇上她,哪怕是看到她與一個男人牽手走在一起,或帶著小孩,隻要讓我看到她,對她說些祝福的話就行了。我整天在到處逛蕩著,雖然沒有目的,但我也不放過機會,說不定就會在大街上碰見。隻要公司一有要去湖南其它地方的機會我也都爭著去,在那裏我呆了三個月,一直都在找,我知道這樣的機率很低很低,但我仍然憧憬著,希望我會碰上。可惜,沒有,一丁點都沒有,哪怕讓我看到她背影的機會都沒有。

她消失了,那樣的幹淨、徹底,不留一點痕跡,連最後嘶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老天有時真的很會開玩笑,給我一個這樣的結局。我不知道我的有生之年,還能不能見到她。

慢慢的我在全國各地遊蕩,直到身心疲憊,辭去北京的工作,在家裏呆了三個月,我試著調整自己。那種絕望、失落變成了一種回憶,變成了一個夢,常常會出現在夢裏。我很不甘心,卻沒有辦法,你知道那種上天不給你任何去反逆的機會的愛情是什麼樣的?就像你站在高處,突然把你腳底抽空,還不允許你去看,去抓東西。你隻能閉上眼睛任憑跌落,學會接受。

鑫牙把頭靠在沙發上,紅著眼睛,啜滿了淚水。

來到這個城市,我想要一份平凡簡單的生活,有時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幸福的戀人,我很羨慕,如果不發生變節,我也可以這樣。我也嚐試過去交往一段感情,卻很難有著衝動,常常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把自己整日沉浸在工作中,努力不讓心去想那些,直到遇上了你。

鑫牙看了看王琴,眼神幹澀無味。

剛開始在網絡上我隻是把你當一般的網友聊聊,慢慢的卻越發覺得你有著很深的故事,我會去想象著你受到的傷害,那種內心對生活的失望。一開始我隻是想去鼓勵你,就這樣,一步一步,有時真的很多感情發生是你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我隻是想了解一個如此灰暗的女人是什麼樣的。見麵真的很可怕,當我看到你坐在人群裏獨自抽煙流淚時,我知道我的心徹底崩潰了。我一直認為我是個經曆比較多的人,能看出一些人的想法,但你卻深如海底,我無法探到。

看到你,我越發的想給你幸福,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我雖然不知道你背負著什麼樣的往事,就像我一樣,很少有人知道我經曆過什麼。但這些並不重要,我經曆過一些痛苦所以我想我能知道給你什麼,隻是希望能像大街上那些戀人樣普普通通就夠了,不要再發生什麼意外,我也知道你內心很矛盾,但我一直企盼著。

現在我知道,你隻是感謝我。鑫牙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沒關係,其實並不是每一對男女都能走到一起的。我……

王琴搖搖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鑫牙站起來,準備離去,帶著尷尬的笑容,以及傷痛的心。王琴抬起頭,眼裏淚花閃動,站起來,緊緊的抱著他。

我很亂……

鑫牙撩起她的頭發,沒等她說完,嘴唇已碰到了一起。王琴已無力掙紮,也不想去反抗,隻任這個男人熱烈的迸發,像渴望已久的風雨。

清晨,王琴聽到鑫牙起床的聲音,細小,攪動著空氣帶著風。

我先去上班了,你再睡會。聽到鑫牙在她耳邊輕聲的說著,暖暖的呼吸吹進耳孔,嘴唇在她的額頭滑過。她閉著眼睛,腦海清醒,卻不作回應。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她緩慢的睜開眼睛,感受著旁邊剛剛離去的身體,現在空空的,還帶著溫度。

她思索著,混亂著。摸出煙,坐在床頭,點上。一直在那裏坐了很久,她不知道要思考什麼,她不敢再去想是要繼續還是停止。她看了看自己祼露的身體,帶著那個男人的味道,或許他是對的,但是自己……

中午,她接到鑫牙的電話,更加倍至的關心及問候,她仍冷冷的回應著。坐在辦公室,看著外麵已經開始午休的職員,她站起來,透過玻璃窗看著那些空的位置及休息的人,端詳著他們,很可愛。

踱步在這個開著冷氣的空間,外麵的空氣已變得沸騰,夏季已經開始很久。此刻她的心與外麵的空氣一樣,燥熱,沸騰著。她拿起手機。

再讓我想想好嗎?給我點時間。想了想,把這條信息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