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個頻率和威力,”貝納德指了指那道留在地麵上的可怕痕跡,“我認為最多能堅持到三個卡爾之後。”
“我們必須得在三個卡爾裏想出辦法。”她頓了頓,充滿暗示意味地說道:“不然,我們的下場也許就是——”女士朝地麵抬了抬下巴,“類似的。”
山洞裏除了幹柴燃燒時的劈啪聲之外隻有人們粗重急促的喘息聲。
“也許奧瑪斯可以給我們沒人一個防護法術,然後衝出去?”半身人眨巴著眼睛,他總算從恐懼和茫然中清醒過來,這個小個子囁嚅著建議道:“然後用傳送法術什麼的?”他將求助的視線投向法師——然後被夏仲難看的臉色嚇了一跳。
“我沒來過這裏——短途傳送術隻能將法師傳送到曾經到過的不超過兩個安特比距離的地方,然後我們就得選擇麵對魔狼和一大群氣勢洶洶的狼群或者在這個陌生的森林裏開始亡命奔逃。”然後法師的臉色再度難看下去——“長途傳送術,抱歉,我從沒有記憶過此類法術,一個也沒有。”
“那麼——”沙彌揚的眼光從每一個人臉上滑過——山民古銅色平靜的麵孔,法師看似冷漠的臉,但是貝納德從中輕易發現了滔天的怒火,然後是半身人咬緊牙關,當然,晨星注意到商人的雙腿正在輕微發抖。
“我們隻能在這兒擊敗它們。”女戰士幹脆利落地說道:“並且殺死那頭魔狼!”
“而這正式我現在最想做的。”夏仲的長袍慢慢鼓脹起來,就像他的袍袖中藏滿了風,他直直地抬起手伸出一隻手指:“球形閃電!”
多達八顆閃爍著藍色電光的黑色小球從法師的手指前端一個接一個滑了出來,然後安靜地懸浮在夏仲的身前。山民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這個動作引起了貝納德的注意。
“你見過這個?”晨星的視線無法從那幾顆神秘的球體上離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它們,然後頭也不回地低聲說道:“看來你所服侍的那位法師不是簡單的人物。”
“我沒看到過他的法師徽章。”古爾的神色有些畏縮,“但我見過他用這個,不是法術,隻是卷軸——然後如果我們能夠逃出去,那麼也許明天你們就能見到當年留下的遺跡。”
法師對身邊的對話沒什麼興趣,他懶散地朝外麵的某個地方揮揮手,三顆球立刻飛了出去,然後震耳欲聾的雷聲立刻響起,好奇的旅行者湊到了山洞前,山民發誓他看到了比當年的那位法師所製造的更加可怕的景象——
三顆小球在離開法師之後迅速膨脹開,藍白色不斷劈啪作響的電光就像一根脆弱的鎖鏈那樣無法禁錮球體的變化,當膨脹達到頂點時,爆炸終於發生了——無數根扭曲的電光從球體當中逃逸並且在五安卡尺的範圍之內肆虐,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躲開,強有力的電光化為一道道可怕的電的鞭子將地麵鞭打出一道道比之魔狼的風刃更加深刻疤痕,不管是粗壯的樹木還是驚慌失措的灰狼,電鞭都為它們留下了永久的印記——焦黑的,深可見骨的傷疤。
一大片空地立刻被清了出來,現在那裏隻有遍地的狼藉,倒伏的樹木和受傷之後不斷發出哀鳴的灰狼。那些僥幸逃生的灰狼不敢再度回到原地,它們夾緊尾巴在附近徘徊,為同伴的死亡發出淒厲的嚎叫。
狼群開始不安地騷動。甚至出現了逃跑,雖然沒跑出幾步,那些動搖的灰狼就被暴起的魔狼毫不留情地咬斷勒喉嚨並且示威一般扔到了那片空地當中。
它終於從同伴當中走了出來,高大的,遠超一般灰狼的高度讓它看起來顯眼極了,雨水打濕了魔狼的皮毛,顏色更加幽深,在魔法所製造的光亮下,甚至顯出幾分猙獰。
它揚起了脖子,發出暴戾的,深沉的嚎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