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房門被打開。
汐看著靜靜坐著地上背對他的林若一。
“怎麼?沒殺了那個女人?”
林若一沒說話。
汐覺得有些不對勁,上前看去。
精致的小刀橫切在林若一的左手腕上,血濕了裙角一片。
“你幹嘛!”汐憤怒的從林若一右手上奪走小刀。
“我不想這樣下去了,我累了。”林若一倒在地上說著,左手腕的傷口迅速複原著,不一會就如新生的皮膚一樣。
汐沉默不語。
“真的,不想那麼孤單了,我想他們了。”林若一閉上眼睛說道,別人都有老公和親人疼,她也好想要。
“我不是在你身邊?”
“我不是央,我是林若一,我是我爸媽的若一。”
“林若一!”汐從地上將林若一拽起,空洞的眼神,沒有交集,身體輕飄飄的。
“你別忘了你前幾天的承諾。”汐盯著林若一的眼睛說道。
空洞的眼神似乎想到什麼,轉了下,看向汐。
承諾?
記憶。
“讓我恢複原來的樣子!快點!”她焦急的跑到他麵前說道。
汐坐在椅子上,雙手摸著傘。
“求你。”林若一見汐不搭理她,不禁跪下說道。
反正,她在他麵前什麼尊嚴也沒,所以她也不在乎了,隻要能讓她去殺了那個女人。
“過兩天,我們回去。”汐淡淡開口說道。
林若一知道汐說的回去是指哪,是回過去的教堂。
“好。”想也沒想,林若一便答道。
“以後你再也不許來這。”
“好。”
承諾?承諾是什麼?承諾就是天生拿來背叛的。
隻是……她回去後,還能走出教堂嗎?
“林若一,你現在不是人了,跟我一樣,隻是一具屍體,如果你在這樣固執下去,你遲早會被人發現,然後被那些人用火殺了的。”汐揪著她的衣領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這樣執迷不悟?
難道她不清楚,屍鬼與人的差距嗎?
林若掙紮的推開了汐的束縛。
“讓我靜靜。”
汐不說話,算是默認了,起身不在管林若一,走了出去。
汐,你從來都是那麼高高在上,但是呢,也有些事不會在你意料中的。
門剛關上,林若一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縱身一躍,從窗口跳了出去,緊跟著,一把白傘也飛了出去。
有些事,沒做完,真的很不甘心。林若一從莫家回來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想了三天。
她真的放不下,沒辦法放下這恨,她一定要把那女人帶下去陪她。
大街上,全是海報。
“沐氏企業總裁為愛妻舉辦鋼琴演藝”,一行顯眼的字,占了海報的三分之一,其餘三分之二當然是沐澈和莫心儀的合影。
林若一從郊區出來,便到處看見這些海報,伸出手撕下其中牆上的一張,緊緊揉成一團擰在手中。
天露公園?
真的可以,我都死了,你還跟她恩恩愛愛著。
“沐澈!”林若一恨恨的說道,將海報扔在了地上。
天露公園,今天很熱鬧,不少人都聚齊在這。
莫心儀站在一旁,冷冷看著人山人海的人。
那個女人沒來?讓你們看,讓你們笑,一會全給我陪葬!
“心儀,鋼琴搬到台上了,一切都準備好了。”芳芳從後台探出頭說道。
莫心儀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才走進後台。
“你想彈什麼曲子?”沐澈走到莫心儀身邊說道。
“婚禮進行曲。”莫心儀嬌笑的說道。
沐澈隻覺得那笑有些諷刺,表情有些僵,說道:“心儀。”
“好了,我上台了,等下記住給我送花哈。”莫心儀伸手抱了下沐澈。
一切一切仿佛回到了原地,他還是一個人,她還在討好著追他。
台上的舞曲落幕,莫心儀拿著話筒淺笑的走上了台。
“謝謝大家來這看我的鋼琴演奏,我保證一定讓大家終身難忘。”
話音落下,台下響起雷聲般掌聲。
莫心儀笑了,全是一群看熱鬧的討厭人!都吃飽了沒事做,來看她彈鋼琴!
第一個音符響起。
台下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認真的聽著。
林若一站在人群,冷冷看著台上的莫心儀。
後台。
“沐先生,這是準備好的鮮花。”芳芳笑著將一大束玫瑰花賽道沐澈懷裏。
雖然有些茫惑,但是沐澈還是接過了花。
現在心儀應該剛好彈到一半,適合去送吧?想著,沐澈就捧著花走上了台。
台下掌聲再次熱烈起來,不少人還吹起了口哨。
記者也來了不少,紛紛拍照。
莫心儀笑了,是心滿意足的笑。
沐澈將花遞到莫心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