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泰正在運功,忽然一陣琴聲傳入耳中,那琴音猶如潺潺流水細而不絕,卻又百轉千回,婉轉跳躍,有如跳珠擊玉,清脆悅耳,隨著琴音,一股清涼之意直透胸臆,王羽泰不由得精神一振。
隨即王羽泰發現,自己身體內的靈氣,也隨著琴音漸漸活潑起來,剛開始還是一絲一縷的慢慢彙成涓涓細流,最後猶如百川彙入東海一般,直接彙入丹田。
王羽泰大喜!他發現隨著琴音,自己聚集靈氣的速度增加一倍不止!立即正心會神,全力運起《玄天秘笈》裏麵的練功法訣,隨著琴音漸漸地進入物我兩忘的狀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王羽泰的意識又回到現實中來,打了個收功法訣,飄然跳到地上,隻覺得神完氣足,精神爽利,傷勢盡複不說,還感覺到功力精進不少,忽然之間一股豪氣充滿胸臆,情不自禁地仰天長嘯起來,聲音有如龍吟鳳鳴,遠遠傳了出去,直震得洞府嗡嗡直響,遠山處處回音……
有頓飯時間,嘯聲方才停息,卻聽得遠山回音猶在耳中,這時屋外錚然一聲,琴音止歇,卻餘韻不斷,和遠山回音交相應和,大有繞梁三日之勢。
“我練功多長時間了?”王羽泰傳音問小丹鼠。
“三天。”小丹鼠回答道。
“三天,嗯,這琴聲一直沒有停歇嗎?”
“是的。”
聽得肯定回答,王羽泰心中一暖,大為感動!
“修真者雖然體質勝過常人,連續彈奏三天,也是非常之舉;況且這琴音對我修煉大有好處,如此彈奏必然消耗大量法力。此女先是救了我一命,再是盡心服伺,如今又是如此示好,唉!我王某人實在是無以為報,看來隻好以身相許了!嘿嘿……”王羽泰心中忽然產生了壞壞的念頭。
“不行!”王羽泰立刻又果斷地否決了!“哪能輕易就這麼決定呢?我得看看本人再說,要是美女,那我當然可以笑納了……如果是母夜叉……嘿嘿……那隻好敬謝不敏了……嗬嗬!”王羽泰想到這裏,大踏步走出了洞府。
且說王羽泰走出洞府,隻見離洞口數丈遠有一棵柳樹,柳樹下,一位白衣女子正端坐在一塊平坦的大石上,一架古琴依然橫放膝頭。此女麵容姣好,卻也不十分出眾,隻是氣質清麗脫俗,雖非傾國傾城之色,卻有飄然出塵之姿,使人一見頓生親近之感,卻難生褻瀆的念頭。
“是她!”王羽泰立刻就認出此人,正是在仙霞山救過自己的那個白衣女子。
在仙霞山一別,王羽泰時時惦念著當時的白衣女,倒不是有什麼色心,隻是救命之恩無從報答也就算了,可是就想感恩卻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實在有點過意不去,沒想到如今在這種情形下見麵了。當時他功力低微,根本不知對方修為深淺,現在用神識略微一掃,對方竟是結丹後期修為!
見到了救自己兩次的大恩人,王羽泰不敢怠慢,快步走上前去,深施一禮,說道:“晚輩王羽泰拜見前輩,謝前輩救命之恩!”
那女子做了個免禮的手勢,微微一笑,說道:“不敢當啊,道友客氣了,都是結丹期修士,自當平輩論交。”
這是修真者的規矩,相同的境界就是平輩,當然師徒以及一些有特殊關係的除外。
既然對方如此說,王羽泰就沒有繼續堅持,稱對方前輩是表示敬意,既然對方說了,自己沒有理由在美女麵前矮一輩,於是說道:“既然道友如此說,小可就不客氣了,請恕小可無禮,不知道友如何稱呼?”芳齡幾何?我不問了,名字總該知道吧!
那女子微笑著說:“世事皆是虛幻,名字不過是個稱謂罷了,既然相逢在柳樹之下,就叫我綠柳好了。”
王羽泰碰了一鼻子灰,心想:“你就裝吧!是誰趁我昏迷的時候,用火辣辣的目光看我?現在卻連名字也不說,過分!”
心裏有意見,嘴上他可不敢說出來,隻好輕咳一聲,略帶尷尬地說道:“柳道友,承蒙兩次相救,大恩不言謝,但有用得著小可的地方,王某自當謹供驅策。”
綠柳答道:“道友言重了,說什麼救命之恩,隻不過是緣分所至,偶然邂逅,舉手之勞罷了。”說到‘緣分’二字,綠柳臉上微微一紅,連眼光都有些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