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和笑了笑,宛如月光流水一般寧靜悠閑。如漆的眼波之間,如櫻的唇子含起那片竹葉婉轉空靈的曲子悠揚的卷起殿內幾位神女內心縷縷漣漪,繞得心思滿飛,桃腮半倚。
珞曉如癡如醉之間,傳音問司政百夕:“他是什麼品種?”
百夕挑挑眉,暗語:“鮫人”。
知春嘴角一翹,暗語:“神態如妖孽。”
青卓點頭暗語:“英雄所見略同。”
百夕見溪和平靜的吹奏之間,似的聽到了她們的暗語調侃。他倏地唇角微微上揚,停下唇上的動作。緩緩將竹葉收起,然後起身頜首說道:“天色漸晚,在下因明日還有早課,請恕我怠慢之禮。”
百夕向他還了個禮:“打繞了,溪和神君。”
珞曉心不甘情不願間被同撩們強拉出了水雲瑤。
“也不知他吹的是什麼曲,吹得我萬年的心,怪癢癢的。”珞曉憤憤不平的探訴著自己的猶餘未盡。
“他所奏之曲應該是《七絕》,你有空可以去會會太子長琴。”百夕輕淡淡的複了一句。
“長琴!!好久都沒有見到他了,怪想他的。”珞曉不知是不是腦門跳轉得太快,時下還在從溪和那裏癡迷上沒緩過勁來,轉眼便一頭奔著西處的長樂殿而去。身形如電,留下了她爽朗的笑聲。
落下三位神女,相窺一眼後兵分三路。
此時從玄銘殿內步出一位藍袍上神,隻見他約莫二十出頭的模樣。眼神清冷,他月華如練,麵容皎潔。漆黑的雙眸散發著莫明的寂冷,疏離。他便是傾秋,抬眼之間發現殿外不遠的帝女桑樹下驚現一抹如蓮白衣神女,她的五官柔和,神情頗攜著絲絲輕佻,是若無意的淺笑間兩抹小渦莉落在唇角兩邊。撚起一片帝女桑葉的神女歎了口氣,轉眼柔波之間,傾秋所散發出那份孤冷的眼神恰好落入她的眼波之間。
傾秋驚愕的表情令她實為不懈,那表情好似在說:“原來是你?”。不想與他多有交流,這人清冷的氣場極令她不歡喜,縱使他麵容較好又如何?神官之中不泛喜歡美男之風,她輕佻,但會擇食。從課堂中與他一麵交流,她就深知---他不是她的菜。她喜歡像月歌那種,美則美矣,溫柔又體貼,雖是同撩,卻一點官架子都沒有,容易親近。
不容思索,探步。她幻出一方潔白如茉的軟轎,轎的前方架著兩隻天鶴。踏步而上,不再看他。
“神女留步。”傾秋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眼前,倏地握住她的手碗。
對上眼前清冷雙眸,她著為不喜。雖然她司政官職微薄,但終歸是他的老師啊。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算你眼尖認出她是課堂上對他們百般捉弄的司政老師又如何?從來都是她輕佻別人,可沒有別人輕薄她的道理。月哥那妖孽她都咖油了不少,旁的小神君要是見她聞風喪膽。怎麼?挑戰她司政大人的官威?
“哦,傾秋上神是想向先生討教雙修陰陽?”司政大人輕佻大膽的行徑著實令人身旁的神君不寒而栗,嘴角略抽。身旁經過的騰雲架霧的神君們都繞道而行,對著傾秋真搖頭,這神君是竟敢碰三十三重天的燙手山芋,他不想在三十三重天裏混了?
“先生?”傾秋望著她那輕佻的眼神,倏地腦海裏驚現課堂上那兩抹八字胡之下的紅唇幽幽吐出兩個字“果然!”
“果然。”怕了!司政百夕挑挑眉,望著他失神之時落入她碗間的溫熱修長的手掌倏地鬆落了下來。
“……失禮了,先生。”傾秋麵露尷尬之色,含禮頜首道。隻是抬頭之間望著她那方熟悉的麵容他還是失了心性。
“先生即然來了弟子的居所附近,不如進去小歇如何?”傾秋厚著臉皮虔誠地恭請道。
“你對先生為你分得玄銘殿可是滿意?”百夕收起輕佻之色,如此的旁白,他倒也不懼、不惱。還算是頗有膽色的,要是換作其他的神君,知昨自己是“威武神明”的司政,不嚇的腳底抹油趁早溜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