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宜晴拿起包袱,頭也不回的走了。
荊剛在她走了好一會才想起,山下要道皆有兄弟們設的暗哨,她一個女子,就那麼下山隻怕不容易,正要追出去,找人送她下山,才走了幾步,身後就有人笑道:“荊當家這般急匆匆是要上哪裏去?”
荊剛回頭,看是張茂這老家夥,便不耐煩道:“不關你的事。”
張茂卻道:“若是想要追方才走出去的女孩子,當家的就不必麻煩,她走不了。”
荊剛聞言,眼神頓時淩亂射向張茂,上前兩步,厲聲道:“你什麼意思?”
張茂笑笑:“瞧我這張嘴,靠嘴吃飯的一不留神也能說錯話,我的意思是,她根本就沒想要走,這不過是女人耍的小把戲,以退為進而已,這點荊當家應該不陌生。”
荊剛臉色一下子更加難看起來,沒錯,這一招以前經常有人對他用過,無法就是把他找來,說了一遍自己的苦處艱難不得已,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幫忙的時候,那日又大義凜然的說不連累兄弟之類的,讓他主動提出幫助。
難道剛才蘇宜晴也是用這一招,套路倒是很像,但是怎麼說呢,總有些不對勁,至少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回心轉意想要挽留的心思,如此一想,便冷笑著對張茂道:“看來這次你的招牌要砸了,你不說,我根本就沒想要追,隻是想要通知一下山下的弟兄不要為難她而已。”
張茂笑著道:“是麼,荊當家的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荊剛道:“賭什麼?”
張茂道:“賭那個姑娘還會回來,若是老朽僥幸贏了,希望當家的也順應天意。”
荊剛沒有證明回答張茂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若是天意要某一個人成功,你該抱住的大腿不是我,何必浪費唇舌在我身上。”
張茂高深莫測的笑笑:“天機不可泄露。”
“我沒興趣賭,我輸了要改變牽連大夥,你個老家夥若是輸了,能有什麼給我,你個老家夥把命給我,我還得管你吃穿燒埋。”荊剛嗤笑一聲,傻瓜才會同意這樣的賭局。
張茂沒有在過多糾纏,笑笑走了。
這一打岔,荊剛斷了去通知山下弟兄的心思,因為他想到蘇宜晴鬼魅般的輕功,想要避過崗哨是輕而易舉的,根本不用他多事,他也不想再橫生枝節。
心情有點煩悶,正想要去喝點酒,此時黑炭急急跑來到:“荊哥,趙將軍剛才找蘇姑娘,我說蘇姑娘拿著包袱走了,他就快速衝了出去。”
荊剛不禁暗暗搖頭,還真是讓那老家夥給猜中了,那女人的確以退為進,但是下套的對象不是他而已。
對此,荊剛打起十萬分警惕,千萬不能再被那兩人的花言巧語給蒙蔽,稀裏糊塗就這麼樣了。
然而蘇宜晴沒有和趙博陽一起回來。
趙博陽是一個人回來的,當麵向荊剛辭行。
荊剛自然希望他早點走,他們之間也沒什麼特別交情,說一聲而已,荊剛拚命壓抑住好奇心,不問他有沒有追到蘇宜晴或者說以後打算怎麼辦,有些事不能問,問了就容易掉進別人的言語陷阱,這幫皇親貴胄實在太狡猾。
就在趙博陽要走的時候,黑炭又急忙衝進來了,道:“荊當家,山下被許多官兵圍住了。”
荊剛一驚,道:“怎麼回事,是哪裏的官兵?”
黑炭道:“不太清楚,隻是領頭的遠遠看去像是雲州張將軍的手下,好像是叫龐進,離得太遠,我沒看清。”
雲州的,荊剛眉頭皺起來,他們跟雲州守軍總算是合作過,雙方一起抗過敵,有過短暫的同盟關係,雖然當時是在陳奎的統治下,但是一切聯絡事宜都是他在辦,這段時間他們也沒給雲州方麵添過半點困擾,現在他們派人來圍剿,道義上有點說不過去吧?
荊剛隨後又問道:“他們說了什麼原因麼?”
黑炭搖搖頭,“隻說是我們為禍一方,要我們快些投降之類的官話。”
趙博陽插話道:“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能是趙某連累了各位,真是衝著趙某來的,就由我出去說了清楚吧。”
荊剛沉吟了一會,道:“趙將軍在這裏的消息極其隱秘,我看不像是衝著將軍來的,若我沒猜錯,是衝著蘇姑娘。”
蘇姑娘,趙博陽有些納悶道:“她不過是一個女人,怎麼能勞動大軍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