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見蘇宜晴吃完兔子腿,又扯下一大塊兔子肉,慢慢吃完,這才扯了一旁的一株不知什麼植物的葉子擦手,看到春霞停下來看著她,便淡淡道:“你也該多吃一點,荒郊野外,這頓吃完,下頓不知什麼時候,多吃點,也比較有力氣趕路。”
“謝謝,蘇姑娘,我吃的已經比平日多了。”春霞剛才看蘇宜晴吃東西的動作,直覺這姑娘盡管是在荒郊野地,但是吃相還是很優雅的,想來教養不錯,說書的說江湖中人都比較隨意,看來不可盡信,就是食量比普通女子大了點。
按理說吃完東西,就該睡了,但是春霞在這種地方哪裏能睡得著,這地髒兮兮的,也隻能勉強靠在山崖邊,看旁邊的蘇宜晴也一點睡覺的意思都沒有,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尷尬,就找了個話題,問道:“蘇姑娘到京城是遊玩還是訪友呢?”
“都不是。”蘇宜晴說了這一句,就沒繼續說下去。
“蘇姑娘,我家在京城開布莊的,生意雖小,但家裏人皆是好客之人,姑娘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有空,還請到寒舍坐坐,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春霞也就是找個話頭,她沒有探析別人隱私的欲望,見蘇宜晴似乎不喜提自己的事,就說起了自己家的情況,說自個家的事就不會說錯話。
“有空的話我會去的。”蘇宜晴沒有把話說絕,還沒進京城,什麼事都不知道,什麼也說不準。
春霞在宮裏多年,憋悶了多年,好容易出來了,平日裏無事還好,精神稍微一放鬆,心裏就憋不住話,又因蘇宜晴隻是個陌生人,一個好心人,就沒什麼提防的必要,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絮絮叨叨的將自己的事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蘇宜晴越聽眉頭越皺起來,等春霞說得差不多,停下來之後,才問道:“你說你是從宮裏剛放出來的宮女,以前是在徐皇後宮裏當差的,那你對皇後娘娘一定很熟悉?”
“我們小宮女哪敢說對娘娘熟悉,隻是見過,皇後娘娘是天底下最慈祥最美的人了,對身邊的人都好,當然我隻是個小宮女,沒什麼機會近身伺候,連給皇後娘娘端茶遞水的福氣都沒有。”春霞這番話有幾分是下意識說的,剛出宮的時候,左鄰右舍都好奇,想知道宮裏貴人什麼樣,她留了心眼,揀好的說,反正都把人說得跟天仙似天上有地下無的就是了,也就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反正也沒人太過追究真假,就圖個熱鬧。
蘇宜晴沒有接話,沉思了一下,又借著火光打量春霞的麵容,還是不說話。
這種探究的目光看得春霞心裏忐忑不安,不由得道:“蘇姑娘,我說錯什麼了?”
蘇宜晴坦然道:“你說你今年剛滿十六?居然能那麼早就被放出宮,我雖不了解皇宮規矩,但是總得來說,跟一般大戶人家也有些相似,宮女跟丫鬟應該也一樣,十六歲做丫鬟是正當年的時候,年紀小點的不太懂事,年紀大的想的就多……你居然能在這最美好的年華被放出來,覺得有些奇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