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禦風之前既然有個風流名聲,人有生在皇家,自然也是附庸風雅,他府中養著的樂師堪比皇宮樂師。
聽著優美動聽的琴聲用餐,蘇宜晴隻覺得全身放鬆胃口大開,比平日多喝了一碗燕窩粥。
看得連禦風心花怒放,當即重賞了那個樂師,之後笑著對蘇宜晴道:“以前都不知道你喜歡聽琴聲。”
蘇宜晴抿嘴一笑:“以前不怎麼喜歡,我小的時候因為琴棋書畫都要學一些,被逼著練琴,我學琴的天賦比別的姐妹都低,所以每日比別的姐妹要多練習好幾遍談得手指頭都酸了,久了就不喜歡琴聲。”
說是不喜歡,可蘇宜晴想起那段歲月的時候臉上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回憶美好的事。
連禦風知道對很多人來說兒時平淡的歲月是最幸福的,生怕蘇宜晴想下去就會想起成長後的挫折,便轉移話題,“琴聲不喜歡,歌舞呢?喜不喜歡看歌舞或者雜耍?府中歌姬眾多,雜耍班子也有一個,喜歡的話讓他們來表演一下。”
“歌舞。”蘇宜晴想了想,“歌舞我似乎很少看,倒是聽了不少戲,這個不太喜歡咿咿呀呀的妝畫得很濃分不清臉孔的戲,至於你們男人喜歡的那些穿著飄逸輕傷翩翩起舞的舞姬我隻看過那麼一兩次,匆匆掃過幾眼沒來得及細看,那些倒是有趣,雜耍麼,我覺得還是街頭看比較熱鬧,在府裏沒有那種氣氛。”
“那改天我們一起去街頭看雜耍,燕城街頭雜耍班子非常多。”連禦風滿臉笑容的說著。
“好啊!”蘇宜晴又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腹部,改天或者說是改月吧,等她生下孩子,一家三口一起去街頭看雜耍,該是多麼幸福的事?這樣一想,蘇宜晴嘴角露出比先前更甜美的笑容。
連禦風一下子有些看呆了,眼中有一絲驚豔之色。
蘇宜晴看到他發呆的樣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問:“怎麼了?”
“沒什麼,你笑起來很美。”連禦風從來都是擅長甜言蜜語的,越是樸實之言說出來越顯得誠懇。
“我常常笑的,也沒什麼稀奇吧?”蘇宜晴又是微微一笑。
“人的笑容很多時候都不一樣,大概做了母親,笑容比以前美吧。”連禦風不敢直接說,以前她的笑容裏總是帶著一點悲傷,一點忐忑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還是美就是那種美有些淒涼,不想剛才,純粹的帶著滿足幸福的笑容。
“是麼?”蘇宜晴語氣淡淡的不太在意,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不太相信他所說的話了,她隻覺得這個男人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有目的性的,能將一切利用起來,他所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表情似乎都要達到一定的目的。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殘酷的時間,多打算一點才能保護自己,她今天享受的這一切都是他謀算來的,以他的身份但凡少一分算計,就會被別人給算計去,也許是懷有身孕,估計多了些,蘇宜晴沒有那麼在意連禦風的某些做事方式了。
“稍後再讓舞姬來跳個舞。”連禦風見蘇宜晴難得有興致,又提了一個建議。
“明天吧,今天我有些累了。”蘇宜晴覺得好東西不能一下子用完,今天聽了那麼美妙的音樂,足夠回味,明天再欣賞歌舞,一天一個消遣,日子就沒有那麼無聊。
許久沒有的安詳氣氛在靜靜彌漫,隻是這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有小太監來定王府傳旨,說是聖上有旨,選定王入宮。
這本是常事,連禦風卻皺了皺眉頭,“我走後,你立即回屋裏躺著,稍後我會請太醫來給你診脈,別擔心,一切讓綠藤處置,什麼也不要擔心,懷孕切記傷神。”
連禦風不這樣說蘇宜晴還不至於擔心,可他一這樣說,她反而倒擔心起來,想起先前對連禦風的一些猜測,若是他無子,很多人都會放心些,現在他有了兒子上頭對他的猜忌會不會更深?對付連禦風不容易,但讓一個女人小產估計會容易多了。
甚至還可以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連禦風擅長挑撥離間,別人未必就不會。
懷著這樣擔憂的心情,蘇宜晴在屋內有些坐立不安,從晌午一直等到日落,連禦風回來什麼事也沒發生,她才放下心來。
連禦風看著她比起中午顯得蒼白的臉龐,皺眉道:“才幾個時辰,怎麼憔悴了?”
“沒有吧,大概是晚上光線有些黯淡,你看錯了。”蘇宜晴勉強一笑,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在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