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疑團(1 / 3)

董桂鳳知道胡東屏受胡大夫人的影響對她也起了猜忌,之前她成親,這胡大小姐露了一次麵,看向她的表情很是怨毒,不過她不在乎,如今的胡家母女對她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若不是她們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她根本連打落水狗都懶,胡家母女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個胡家當家夫人與嫡長女的身份,表麵上看著厲害,其實蠢得要死。

“表姑媽最近好多了麼?”董桂鳳收起輕蔑之心,一臉真誠的問道。

“好多了。”胡東屏在母親的提點之下也知道了董桂鳳之前的那些小伎倆,換做以前,必然要以牙還牙找個機會將這件事還回去,可如今,她是沒有任何精力在對付董桂鳳這樣的小人了。

兩個昔日的好友就在對彼此的輕視厭惡之下還是了不鹹不淡的對話。

雖然明知道對方都已經識破自己的偽裝,可自小的教養深深烙印在她們的骨子裏,她們依舊可以維持著端莊的儀態跟對方閑聊,在外人看來,她們好像真的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姐妹。

董桂鳳話裏話外都提及胡東屏以前的風光,漸漸的,胡東屏開始焦躁,她現在麵臨絕境,早在陷害蒙家姐妹的事情出來之後,她就被父親厭棄,如今她隱隱懷疑父親是否想要將對他毫無利用價值的她和母親給一起放棄,不過就算父親沒有這個念頭,母親的病眼看著是很難好了,她要怎麼辦?沒有了母親的疼愛與家族的支持,她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了,這段日子她早看盡了世態炎涼。

胡東屏越是焦躁,對麵的董桂鳳就越是若無其事的閑扯,終於是胡東屏先忍不住了,問道:“表嫂今日來就是為了探望母親的病情?”

董桂鳳坦然一笑:“當然,不然表妹認為是什麼?”

“外祖母和舅舅有什麼話要說麼?”胡東屏不想要在居心叵測的董桂鳳麵前示弱,可目前的形勢讓她不得不低頭。

麵對胡東屏期盼的目光,董桂鳳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麵上卻淡淡語氣帶著擔憂:“太婆婆因為擔憂表姑媽,精神很是不好,現在周圍的人都不敢跟太婆婆提及表姑媽,生怕太婆婆受打擊,公公最近離開燕城到外地辦差去了,具體什麼差事,我這個兒媳婦不太清楚,哦,對了,我家大嫂又有了身孕,說起來大嫂真是有福氣,好讓人羨慕,這都是第三胎了,隻是前一陣大嫂太過操勞,現在得臥床養胎,婆婆得留在家裏照顧一大家子,故而無暇前來,請表妹不要介意,大概也是最近的天氣太冷,孕婦都怕冷,聽說定王妃也是如此的。”

提及定王妃,胡東屏的麵孔有一瞬間扭曲了,變得猙獰起來。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出現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原本現在定王府中受盡寵愛的人應該是她,被眾人豔慕的也應該是她,她從三年前起就在為怎麼能嫁入定王妃做謀劃,眼看著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達成所願,滿燕城的大家閨秀,除了她,誰還配得上俊美無雙,芝蘭玉樹般的定王爺?

她知道秀文縣主也有這個心思,但她並不怎麼擔心,秀文除了空有一個縣主的頭銜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生母低賤,跟嫡母不和,脾氣驕縱,加上瑞承王府跟定王府交情不深,若是聯姻兩家都是王府動靜太大,聖上必然不會允許。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一直在時刻留意著秀文縣主,放低身段處處討好巴結這個舞女所出的低賤庶女,秀文縣主若是跟定王無緣則罷了,若是真有什麼可能性,她必然能找到機會將她從雲端打下來。

她處心積慮多年,眼看著目的就要達成,並且潛移默化的暗示母親,父親這個人靠不住,兩個庶出弟弟長大成人之後對母親未必真心孝順,母親唯一的依靠就是她和妹妹,隻要她能有嫁給一個絕對的權貴,娘家人就不敢對母親不敬,她嫁得好,後麵的妹妹才會有更好的選擇。

長年累月經常勸說,母親也下定決定為為她物色,可找出的那一些人選都被她一一否決了,她利用跟貴女們的結交,慢慢探聽出那些對象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毛病,從而否決了母親的提議。

眼看著她年齡漸漸有些偏大,母親開始著急,她正想要像個什麼法子,讓母親將定王爺也考慮進她夫婿人選裏,隻要母親同意了,父親就沒有反對的理由,也就定王爺克妻的傳言可能讓母親顧忌,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她仔細調查過,定王爺克妻的理由十分牽強,滿燕城的權貴世家,稍微成功的男人多數都有過妻子意外病故,相比起來定王爺還算是輕的,先是那個敵國郡主,當時那種情況下,她出事是很正常的,和親的貴女自古以來就沒有長壽的。另外那個寧家女兒,早在定王爺出使大荊回來就已經是病的不行了,定王爺純粹是同情她一片癡心,給她個名分罷了,就算定王不娶,她也活不了多久,至於最後那個,經過她多方麵打聽,很有可能是家族內鬥中技不如人被鬥死的,跟定王扯不上半點關係。

所謂克妻隻是某些嫉妒定王年紀輕輕就權傾天下的男人或者愛慕定王卻礙於身份怎麼都配不上的女人給穿出來的,都是假的,不過很多人都信,倒也方便了她,當然這克妻的傳言最後能蔓延得如此之烈,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勞,隻要她再收買幾個高僧,批批命,把她跟定王的命格說成天造地設的一對,這樣母親定然不會在反對。

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她萬事俱備的時候,定王突然就要迎娶蒙家庶女了,由於定王的年紀狀況還有定王府也急缺女主人,婚禮一切從速從簡,快速得她來不及反應,她像是被人生生從最甜美的夢境驚醒,然後跌入最恐怖的夢魘中無法蘇醒。

在異常焦慮的情況下,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孤注一擲,她不能看著自己多年辛苦眼看就要達成心願就那麼落空,另一個素不相識身份低賤的女人橫空而出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機會,尤其這個女人和她背後的家族是用那麼卑劣的手段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