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藤生怕蘇宜晴想多了傷神,上前一步道:“據奴婢所知,很可能是為了果郡王的親生女兒樂文小姐,前些時候為著秀文縣主摔傷之事,城中鬧得沸沸揚揚,好些皇親國戚王公大臣都生怕自家女兒被選上頂替秀文縣主嫁過去,尤其是這樂文小姐,除了一個縣主封號之外,樂文小姐論模樣論出身都不比秀文縣主差,正經來說樂文小姐嫡女出身,比秀文縣主還強些,傳聞若秀文縣主真不能嫁,這樂文小姐就是最好的頂替人選,果郡王夫婦可能有些著急,前些日子聽說他們家急著替樂文小姐說親,但這一時之間也難有合適的人選,所以可能他們打了別的心思。”
這一說,蘇宜晴就明白了,原來又是想要連禦風出麵說好話的,算盤打得挺精,她如今懷著身孕,蒙家在連禦風心中的地位自然非同小可,若是跟蒙家結了親,有什麼事當然更好開口了,莫怪果郡王夫婦如此熱心了。
算盤打得挺好,隻是蘇宜晴覺得真有點惡心。
晚上連禦風回來,蘇宜晴跟他說了這幾件事。
連禦風沒有當回事,道:“這不是常發生的事麼?從當初的李家到現在的果郡王夫婦,他們打的其實是一種算盤,人人如此,要覺得不高興,以後不見這些人就是了。”
蘇宜晴搖搖頭:“不見這個還有下一個,不能永遠不見人。”
“那你想怎麼辦?”連禦風拉過她的手,柔聲問道,“讓為夫像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你覺得果郡王府怎麼樣?”蘇宜晴沉默了一下,問道。
“從哪一方麵來講?”連禦風挑眉。
“他們家的門第。”蘇宜晴道。
連禦風想都不想就道:“挺不錯的,雖然因為果郡王為人不夠果決,也有些圓滑的關係,在朝堂上說話不夠有力,不過果郡王府的人脈不錯,再有果郡王世子年紀雖輕卻也是個踏實之人,果郡王妃和世子妃娘家也都是勳貴世家。”
蘇宜晴點點頭,拉著他認真道:“你說要是蒙家跟果郡王府結親如何?我是說直接跟果郡王府結親。”
“很不錯啊,隻是……”連禦風有些遲疑又有些意外,“這似乎不像是你平日的行事風格。”
“這叫近墨者黑。”蘇宜晴一笑,笑容裏透著幾分無奈之後認真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吃啞巴虧的,某些事以前不做是懶得計較,或者說為自己保留幾分道德上的清高,不過現在……不為自己,也得為自己的孩子打算,你說是麼?”
連禦風欣慰道:“你能這樣想就對了,有時候不是我們要算計別人,而是別人送上門,不算計他們就會被反過來算計,就算你以德報怨,他們也不會感激,既然如此,何不為自己多謀劃謀劃,隻要你有這個想法,我一定全力支持,讓他們有苦說不出,這樣你也可以輕鬆些,省得蒙家人有事沒事就找你。”
“那就謝謝相公了?”蘇宜晴又是一笑。
“相公?”連禦風揚眉,“這稱呼很好,多叫一聲?”
蘇宜晴抿嘴一笑,“叫多了就不值錢了,等事情辦成了再說吧。”
一時間,屋內氣氛頓時變得暖融融的。
第二日,蘇宜晴便讓慶嬤嬤悄悄將蒙夫人請來。
在暖閣落座之後,蒙夫人還是將蒙也上次那血燕盞帶來了,上次她說去定王府如何如何純粹就是刺一刺蒙也,讓他別太得意忘形,倒不是真的小心翼翼到這種地步,太過於當心也會讓人覺得膈應。
蘇宜晴問道:“雁妹妹的親事籌備得如何了?”
蒙夫人笑道:“開春之後先訂親,再過兩三個月成親,你雁妹妹算是得償所願,一直很高興,都躲在房裏繡嫁衣,說是要跟姐姐學習,一針一線都要自己繡,也難為她以前一直不太喜歡做針線,現在繡幾針就要再帕子上練習一下,生怕繡錯了。”
“女兒家,總是害羞的。”蘇宜晴淡淡說道,那****說親手繡嫁衣不過是隨口敷衍蒙夫人的,蒙雁學她到讓她有些意外,細想之下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她現在再別人眼中是人人豔慕的對象,外頭不少命理師都說她命好,很多人在小事上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是啊,以前你雁妹妹那性子……我還一直擔心,現在卻是好了許多,改日讓她來見見你,沾沾姐姐的福氣。”蒙夫人欣慰的說著,這可是她的心裏話,女兒這個樣子,她是十分樂意見到的,畢竟女子性子太過剛強,嫁人之後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