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眠並非不講道理的婦人,一時情急哀求過後,也意識到自己是在強人所難,隨即擦了擦眼淚道:“是奴婢糊塗了,讓王妃為難,王妃就當奴婢沒說,奴婢在想想別的法子。”
月眠如此說,反而讓蘇宜晴有些過意不去,她想了想道:“如今我自身難保,是沒什麼辦法的,不過……我這裏有些錢,你拿去疏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相公換回來。”
說著蘇宜晴便拿出幾片金葉子,遞給月眠。
“不,不,奴婢不能要王妃的錢。”月眠急忙推辭。
蘇宜晴歎道,“拿著吧,不過是一點身外物,如今我們困在這裏,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用處不大,若是脫困,這對我更不算什麼了,但對於你相公來說,也許能救命的,就算不能換回你相公,也可以讓他少受一些苦。”
“奴婢還有些積蓄的,不能要王妃的錢。”月眠很是堅持。
香香公主插話道:“你就拿著吧,若真用得上就等於王妃幫了你的忙,若是用不上,再還給王妃也不遲。”
蘇宜晴也點點頭,示意月眠拿著。
月眠這才收下,隻隨隨即又道:“隻怕如今想要塞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這倒是,蘇宜晴覺得眾目睽睽的,有些手腳也不方便做,便道:“剛才那個王大嫂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要不,去找找你姑母還有六兒他們,好歹六兒相公是總捕頭,雖說這事可能管不到,但他們可能認識的人比較多,能想想辦法。”
“也隻能如此了。”月眠真是沒有了主意。
香山公主又提出一個問題,“這月眠,如今外頭亂糟糟的,你一個女人出門,會很危險的,要不再等等看,也許這仗打不起來,我看半日都沒動靜了,也許沒事呢。”
“不,我不能等著,無論如何要試一試,相公一介書生,拿慣了筆杆子,哪裏能拿得動刀劍。”月眠堅定的說著。
“要不,你化一下妝吧。”蘇宜晴提議,“裝一下,免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走在大街上, 會有不少危險。”
這提議不錯,月眠覺得可行,可如何偽裝呢?女扮男裝肯定不成,年輕男人走在大街上,也有被抓的危險,不比女人風險小,她看了看蘇宜晴和香山公主的打扮,有了靈感。
月眠也是年輕媳婦子,有些胭脂水粉之類的,此時派上了用場,拿胭脂水粉隨便塗抹了一下,臉上便有了一大塊青色的胎記,很難看,在脖子上在點了點紅色的胭脂,做成了似乎有什麼皮膚病的樣子,再穿上一件厚一些的衣裳,遮掩住妙曼的身段,頓時變成了一個醜婦,這才放心的出門。
到了雪娘的住處。
雪娘初見月眠一下子認不出來,待月眠喊了一聲,她這才認出是自己的侄女,有些驚訝:“月眠,你怎麼這副打扮?”
月眠道:“姑媽,還是先進屋說吧。”
“哦,快進來。”雪娘這才想起,還站在門口呢。
把月眠讓進屋之後,月眠這才急切道:“姑媽,我相公被抓走了,說是要他去守城牆,還有好些鄰居,您得幫我想想辦法啊。”
“啊!”雪娘聽到這消息先是嚇了一跳,隨即也著急起來,道,“這可如何是好?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月眠道:“六兒相公是總捕頭,認識人多,能不能幫忙說說情。”
“這隻怕是不行吧?”雪娘搖搖頭,“王捕頭認識的都是公門中人,抓人去守城牆是軍隊的事,他根本就不認識那的人,再說了,如今這種情況,誰能說情呢?王捕頭也不擅長這種事啊。”
“那怎麼辦?”月眠又掉起淚來。
“你說你……”雪娘欲言又止,隻能跟著歎惜,她想要說的是,月眠兩口子當初就不該輕易的離開定王府,如今這世道,普通百姓無依無靠的,日子更難過,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姑侄兩正著急,隻見外頭又傳來敲門聲。
“誰啊?”雪娘又出去開門,隔著門邊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