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初初聽到金老太妃的這個提議,容大老爺輕描淡寫說的這一句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更讓容大太太震驚。
她盯著容大老爺的臉,仿佛從來不認識這個同床共枕幾十年的男人,這男人怎麼能輕易的說出這樣一句話?金老太妃隻是忠毅侯府的遠親,年輕時候就進宮,跟侯府老一輩的人都不怎麼熟,跟容五小姐差不多就是陌生人,所以金老太妃不把容五小姐的生死當回事很正常。可容大老爺怎麼也能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容五是他的親侄女啊,容二老爺對這個大哥一向也沒有違逆的地方,兄弟兩感情不錯。
金老太妃的意思可是要讓容五小姐‘病故’之後才另外收個養女代替,之後跟定王府的親事才好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繼續說下去。
容大太太自然知道若無重大理由另外找個姑娘代替容五嫁進定王府不容易,所以才要再找金老太妃幫忙看看宮裏人能不能說上話,可她萬萬沒想到,金老太妃居然提出那麼惡毒的建議,這是人命,不是一隻螞蟻,再說了,她也真沒覺得讓容五小姐病故會對另選姑娘入定王府有什麼不可缺的關係,就為了比較容易跟定王提,就讓容五小姐死?這簡直喪心病狂。
而容大老爺輕易就認同了金老太妃的提議,就更加的喪心病狂了,容五小姐跟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係,自己跟尤氏還有些麵和心不合的,但容大太太都覺得不忍心,容五小姐是容大老爺的親侄女,怎麼能冷血到這種地步?
容大老爺看到容大太太震驚的樣子,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無情,長歎一聲,“你以為我真願意這樣吧?前些日子不想要嚇著你,如今我告訴你,定王府那小王爺前些日子說是被人投毒未遂,查了幾日,查出了一堆人……有知情人偷偷告訴我,說是懷疑是咱們府裏有人指使的。”
“不可能吧?二弟兩口子不像是能做這種事的人?”容大太太又一次震驚了,下意識就覺得別人懷疑的是容二老爺兩口子。
“他們兩口子不像,我們兩口子像啊。”容大老爺眉頭緊鎖,一臉憂慮,“人家可是告訴我真真的,說是你身邊的嬤嬤,有名有姓,就是前些日子告病回家養老的那個,你娘家陪嫁過來的,叫什麼來著。”
“華嬤嬤?”容大太太說了這個名字,更加搖頭否認,“這更不可能,華嬤嬤近半年來腦子越來越不好使,忘東忘西,整個人差不多都糊塗了,連身邊的人都時常認錯,我怕她在府裏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晦氣,這才讓她家裏人接她回鄉養老,真要有什麼要事,也不會托她去辦啊。”
“夫妻一場,我還不了解你麼,當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可別人不知道啊,這種事沒有鬧上明麵,我們就不能大張旗鼓去澄清。”容大老爺眉頭皺得更深,焦慮道,“最重要的是定王怎麼想?那可是他的獨苗,你要說下毒對象是定王妃可能他未必會那麼在意,可現在是要害他的獨苗,他能不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