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後看向煙喬,豐盈嬌豔,嬌妍動人,果然很美。不過這個小丫頭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讓人更加注意呢?一隻手覆在玉瑤腦後,稍微用力,笑容帶著點寒冷,郭皇後問:“哦,是嗎?”
覺得腦後吃痛,作出回答:“是的。所有孩子的心中,娘永遠是最美的。瑤兒心中,娘便是最美的。皇後娘娘您這麼漂亮,您的娘親也是最漂亮的吧?”
玉瑤這一說,倒叫眾人吃驚不小。這個小小的丫頭竟能說出如此的話語。
腦後的大手鬆了些,看著郭皇後有點驚愕的樣子,玉瑤又道:“皇後娘娘你是天下人的母親,當然是娘親最美啦!”
郭皇後眼中的寒意逐漸化去,她笑著,拍了拍玉瑤的頭,然後伸手點了一下玉瑤的鼻子,帶著點興趣道:“你個小丫頭。”
煙喬鬆了口氣。鬆開不知何時握緊的手帕時,才發現手心全是汗水。
郭皇後拉著玉瑤的手,斜眼旁邊的太監,說道:“來啊,把這玉小姑娘帶到皇上那去瞧瞧。”
太監領命,對著玉瑤做“請”的動作,說道:“玉小姐這邊請。”
玉瑤遲疑,向母親露出不願之色,煙喬回應的也隻是一個無奈的表情。直到皇後推了玉瑤一下,說“去吧,讓皇上看看你。”玉瑤這才想起來,爹也在那裏。於是乖乖地跟著太監走了。
剛走出後宮宴會,太監立即變了一個臉色。借著周圍的燈光,可以看見玉瑤小臉上不悅的表情,太監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礙於身份也不能嗬斥什麼,於是脫口而出道:“小姐之才,惹禍身,禍水!”
玉瑤聽著奇怪,抬頭想問什麼意思,卻見太監露出一副恐嚇之色。玉瑤一驚,不敢言語,隻能忍著恐懼繼續低頭走路。
這一路上的風特別大,太監隻顧著自己縮緊脖子快步走著。玉瑤在身後小跑著追著,狐裘雖然暖和,卻遮不住寒風打臉。玉瑤的小臉被風吹得有些發紅,鼻尖涼涼,呼吸有點困難。
來到正殿時,太監走到宋真宗側身,小聲地耳語了幾句,將郭皇後的話語帶到。
宋真宗聽了點點頭,朝人看去,可還沒仔細看清,就見這小女娃一下撲到玉戰懷裏哭了起來。
眾大臣不知所以然,相互看著,一臉奇怪。
看著突然撲到自己懷裏大哭的女兒,玉戰也慌了手腳。戰場上從未猶豫過,雖然很想抱著瑤兒問是怎麼了,不過在這樣的場合,是不允許的。一時間,玉戰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僵在那裏。
幸好宋真宗打破僵局,他笑著問:“玉小姑娘為何哭得如此傷心啊?是誰欺負你了?說出來,朕為你做主。”
玉戰回過神來,輕輕拍了拍玉瑤的頭。
聽見宋真宗的話,玉瑤這才抬起頭來,先行了個禮,然後答道:“回皇上話,是瑤兒膽小,被嚇倒了,不關這位公公的事。”
“哦?”宋真宗斜瞪太監,質問道:“狗奴才,你對玉小姑娘做了什麼了?怎麼嚇倒她了!”
太監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張口要辯解著自己冤枉,卻見玉戰投來質問的眼神,再看遠一點,其他大臣也都投來“這奴才該死”的眼神。可自己真的什麼也沒做啊,隻是嚇了一下這個小丫頭啊,現在真的是說什麼都沒有用啦……太監心裏暗自叫苦,要怪就怪自己才升職沒幾天就學著別人擺威風,還是對著玉戰玉大將軍的千金……太監全身冒汗,頭都貼到地上去了,喊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宋真宗憤怒地一拍龍椅把手,大聲道:“來啊,把這狗奴才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太監立即軟了下來,拚命地哭喊著:“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看著被拖出去的太監,玉瑤倒不覺得心裏鬆了口氣,似乎是自己把這個公公送上了挨板子的道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不過,誰讓這個公公要嚇自己的……
宋真宗看著依舊躲在玉戰懷裏的小女娃兒,似乎打定了什麼主意,他輕輕招手,身旁的太監總管立即彎腰聽命。宋真宗小聲地吩咐了幾句,太監總管便點著頭離開了。
沒有再問玉瑤什麼,宋真宗舉杯對著所有大臣說道:“‘澶淵之盟’定後,我朝可是太平安定啊!百姓也不用受苦啦!”
“天佑我朝,繁榮昌盛!”眾大臣站起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