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
經過大夫診斷,季玉瑤是勞累過度,加上瞬間釋擔,二者交替太快出現了暈厥,隻要好好調養幾日便無大礙。送走大夫,季玉瑤醒了過來,藍田坐到床邊,責備道:“你這是怎麼回事啊?”
季玉瑤沒有回答,反而說道:“我好餓啊。”
藍田轉向銅雀道:“準備酒菜,叫東風吃飯。”後者點頭離去。
“東風也在?”聽見好友的名字,季玉瑤像是又精神許多。
微微點頭,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看看跟來很久的大牛和暖玉,問季玉瑤:“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季玉瑤點點頭,她從和胡秀定親開始講,她說到送姐姐一家出城,自己誤入黑店,為了逃生奔跑於黑夜山坡,幸得暖玉救助……說完之後,對著暖玉和大牛淡淡微笑,像是在感謝。而暖玉和大牛隻是遠遠站著,不敢靠近,仿佛瞬間和季玉瑤的距離遠了許多,他們不敢相信季玉瑤竟然認識如此有錢的少爺。從進入客棧的那刻開始,暖玉和大牛就驚得不能說話,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客棧,無論是裝潢還是擺設,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未曾見過的境界。
藍田遞給季玉瑤,暖玉,大牛各一套衣服。
換好衣服後,季玉瑤覺得整個人都輕鬆很多,綢緞果然比褐衣舒服許多。暖玉是第一次穿綢緞,她的手有點顫抖得撫著銅鏡中自己的臉,第一次,這是第一次照鏡子,以前隻在河邊或是洗臉的時候,透過水的反光見過自己的樣子,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照著銅鏡。
出來的時候,大牛還是穿著原來的衣服,他望著著季玉瑤一身粉紅,瞠目著,季玉瑤的美又是一個境界,高雅絕俗。藍田問大牛為什麼不換上衣服,大牛像是鬧脾氣一般,看也不看藍田,說衣服太華麗,他這種窮人穿不起。
當銅雀回來的時候,向藍田說可以開飯了。季玉瑤激動地從床上跳下。來到雅軒廳的時候,東風已經等著了。
走進雅軒聽,暖玉和大牛又是一個戰栗,沒有想到,客棧還可以有這麼大的房間,而且專門為這幾個人享用。暖玉安靜地坐在季玉瑤身邊,大牛張望了半天才坐下,他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一見到季玉瑤,東風就站起來,立即倒茶,興奮地說道:“銅雀跟我說遇見你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呢,正想著你應該正在洪州坐著胡家少夫人呢,沒想到真的遇見你。”
季玉瑤笑笑,看著站在藍田身後的銅雀,說道:“銅雀是從來都不撒謊的,你這樣說,銅雀可是會傷心的呢。”
“嗬嗬,”東風笑著,“是是是,我向銅雀賠不是。”後者連連說不敢。
藍田抿一口茶,將季玉瑤遭遇重述一遍,聽得東風愣了好久。他一臉疼惜的表情,將雞腿夾入季玉瑤碗中,道:“多吃點,難得藍田請客。”
季玉瑤點頭應是,她示意暖玉和大牛不用客氣,說都是自己人,接著毫不客氣得吃了起來。季玉瑤滿臉欣慰,很久沒有吃道這些佳肴了,偶爾抬頭見暖玉和大牛小心翼翼得吃著,東風和藍田看著自己,她看著東風道:“你們怎麼在信州?”
東風和藍田對視,回答道:“兩個月前,我為尋找珍珠米而到處奔走,所以連你的親事取消了也不知道,最近來到信州,遇到藍田,他在這裏談生意,我們一起逗留了一陣子,正準備今天回去,恰巧遇見了你。”
季玉瑤心中一笑:“那我來的真是時候。”她看向身旁的暖玉,感謝道:“暖玉,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堅持,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呢。”
暖玉笑著回應,她不敢去看那兩位有錢的少爺,如此的情況已經教她無從適應,暖玉握著季玉瑤的手,答道:“這是你吉人自有天相。”
季玉瑤笑著,替暖玉和大牛夾菜,她道:“藍田和東風是我的好朋友,不用客氣。”說著還露出一個調皮的微笑,“吃他們的和吃我的是一樣的。”
看著季玉瑤現在的表情,大牛不禁低著頭,這是一個月以來,第一次見季玉瑤如此孩子氣,在村裏的時候,季玉瑤雖然美麗,可卻不曾有這天真的一麵。大牛心裏有點難受,原來對於季姑娘還有那麼多的不了解。
一頓飯,吃了兩個時辰。暖玉和大牛從來不知道一頓飯竟可以吃那麼長的時間,在村裏的時候,往往兩個饅頭加一小碟青菜,半盞茶的功夫都不要。暖玉吃著這些美味,卻又不敢自如,吃的小心翼翼。阿牛幾乎沒有吃什麼,他想念著季玉瑤做的菜,他知道再也不能吃到季玉瑤做的飯菜了。
季玉瑤和藍田、東風閑話,他們三個帶著大笑,甚至有些誇張,相互打著趣兒。暖玉和大牛看著,他們好奇季玉瑤和兩個男子又如此多的話說,竟然還是笑得如此不遮攔。
藍田身後的銅雀總是一副對誰都點距離的樣子,她不停得為東風和藍田倒酒,隻有在對藍田的時候,臉上才露出一點兒丫鬟的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