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模樣兒長的還不錯。”那個猥褻聲音的主人,一個二十多歲身著錦衣的青年正用手托著下巴色眯眯地從頭到腳細細打量著那個女孩。
他身旁一個看起來像是幫閑的家夥搭腔道:“現下瞧她一副肮髒模樣,買回去用藥麵好好洗上幾天保證全身光淨潤澤,臭氣粉滓皆除。嘖嘖,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看起來就是水靈。少爺這回倒是撿著寶了,這種鄉野姑娘定是別有一番風味。”說完也笑了,聲音尖銳短促配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簡直說不出的淫褻。
那賣身葬父的女孩聽見他們的話語,蒼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一片紅暈,低下頭,羞憤恥辱地攥緊著拳頭。淚水,慢慢滑過臉頰流淌到地上。
而圍觀的眾人表情各異,有厭惡地皺起眉的,有嬉笑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別過臉去不忍的。
那錦衣青年隨手拋出一錠銀子,正滾到女孩腳下,涎著臉道:“跟少爺我回去吧!”
安心瞧了瞧那錠銀子,約摸隻有三四兩的分量,不禁心下大怒,這惡少也欺人太甚了。
那女孩也不說話,也不起身,隻是不停磕著頭。眾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怎麼?嫌少?”那錦衣青年瞪起了眼。
“嗨。少爺賞你的還不快收下謝賞?”那幫閑的挽了挽衣袖大有就要出手的模樣道:“學聰明點,把少爺伺候好了有你的好處。”
那女孩還是不出聲,隻是一邊流淚一邊磕著頭。
安心忍不住了,走上前去將她扶起怒道:“給這樣的東西磕什麼頭?跟我走,你爹的喪事我來替你料理!”
“小姑娘一邊玩去,別在這搗亂。”那幫閑的瞧了瞧安心道:“倒也有幾分顏色,大了想必也還不錯,難道你也想跟著這姑娘一塊伺候咱們少爺去麼?”
人群裏暴發出一陣笑聲。
安心理都不理他,隨手撿起那一錠銀子往那錦衣少爺懷裏扔去笑道:“收好你們的破銅爛鐵。”
那女孩正是百般無耐萬分羞辱之時,安心過來扶她,她也不再思想些什麼,便順著站了起來。先跟這小姑娘走了再想法子。
那錦衣少爺伸手一把握住銀子,正要開口,忽然臉上神色大變,額角滴下汗來,斷續道:“你……你使了什麼手腳……”
安心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故作大驚失色道:“哎呀!我先前撿銀子的時候,好像不小心把一小包毒蠍粉給撒上去了。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身好像被十幾隻蠍子一起蜇咬呀?”
那錦衣少爺一聽,不知是痛的還是嚇的,麵色發青。毒蠍粉,聽名字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了。蠍子巨毒誰都知道,被蜇上一口已是疼痛紅腫難當更何況十幾隻蠍子在身上不停地蜇咬。他這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蜷縮在地上痛的一個勁打滾。
那幫閑的好像也被嚇傻了。想去攙扶那錦衣少爺又想著是不是該先向安心要了解藥。一時之間愣在那裏手足無措,目光望向安心卻是哀求。
安心笑嘻嘻道:“看我作什麼?”俯下身子問那錦衣少爺道:“是不是很痛哦?我可不是故意的,原本想給你解藥的,可是一時之間忘了放在哪了。”
那錦衣少爺早就痛的快昏過去了,安心說什麼他也無力回答了。倒是那幫閑的趕緊上來陪罪道:“都是我這張沒輕沒重的嘴說出話來汙了姑娘的耳,我該死!我該死!”說著就抬手扇了自己幾個耳光懇求道:“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把解藥給我家少爺吧。”
安心也不理他,扭頭抬手捏起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那幫閑的一看頓時明白了,趕緊從身上掏出所有的錢來雙手捧到安心麵前道:“今兒出門沒多帶,這些小意思姑娘拿去買零嘴兒吃吧。”
安心瞄了一眼,丫丫滴,才幾串錢就想打發本姑娘,當我是要飯的麼?她冷哼一聲拉起那賣身葬父的姑娘抬腿就走。
“等等……姑娘請留步,還有還有……。”那幫閑的趕忙去掏那錦衣少爺的荷包,不住嘴念道:“少爺你忍一忍啊,小人這可得罪了。”他將那錦衣少爺身上所有的錢也都掏了出來遞給安心。這時候也顧不上許多了,萬一這小姑娘一生氣走了,自己帶著這半死不活的少爺回去可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