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貴太妃身邊那個精明能幹的丫頭春曉,可是襄陽王帶進宮裏的。
上官單汐靜坐於逍遙妓二樓窗口,大堂裏兩個男人,一個身穿深藍韓服,而另一人身著白衣用金線繡著紋絡,雙眼放光,兩人正與一個麵露無辜的女子拉扯,細看之下,竟是英紅。
英紅,沒有春意的那般妖嬈,也沒有冬至那般嬌媚,卻偏偏生了個楚楚可憐的小臉,上官單汐救她回來的時候就說:你這小模樣,真不適合遇見我。
上官單汐的話不假,她沒有別的道道,救回來的人,男的送到逍遙賭裏打下手,女的就隻能帶進逍遙妓攬客人,不過她從來不樂意強迫,就像英紅,琴不願彈,好,她來彈。
“今兒個樓裏真是熱鬧啊,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兒給我撒野。”一身大紅色,高挽發髻,臉蒙白紗,眼線勾人,上官單汐款款走出來,雖不見全容,卻已嫵媚撩人。
或許宋人的美,與高麗人不同,以至於上官單汐如此飄逸神秘的出現,竟一時間定了王基的眼,然而知道逍遙妓規矩的人都意識到,這外鄉人,災難來了。
王基兩眼放光,道:“姑娘也是這樓裏的人?可願意跟我回高麗,實不相瞞,我乃高麗平壤君王基。”
上官單汐冷哼一聲,高麗人,果真是蠢,試問,但凡一個聰明人,還是個身份尊貴的人,出門在外,吃喝嫖賭,哪個會大肆的叫響自己的名號。
見上官單汐態度如此冷漠,王基笑笑,又道:“高麗可是個天堂,隻要跟了我,有你的好日子過。”
上官單汐撇撇嘴,淡道:“你在天堂,我寧願下地獄。”
這突兀的一句,終引得眾人哄堂大笑,高麗女子均是溫柔細膩,溫柔儒雅的,從沒見過如此彪悍的女人的王基,一時不知如何接招。
公主駙馬衝王基搖搖頭,王基隻好說道:“你這姑娘脾氣太淡,我還是要那個姑娘吧。”
向晴一個箭步擋在英紅身前,嘴角一抹諷刺揚起,說道:“高麗平壤公是吧,你可是來我****和親的,今日卻在這兒強搶民女,實無道理,好自為之,我們走。”
音落,向晴拉著英紅走出門外。
上官單汐拍拍王基的肩,壞笑道:“蠢貨,明天就進宮,你死定了,誰不知道公主的脾氣,她最恨花心的人了,祝你好運,希望你能活著走出皇宮。”
哈哈一笑,上官單汐走回二樓雅間,換了一身常服,帶上向晴去找了一趟喬府,順便找人在高麗人那裏散布些謠言。
宮中的氣氛很奇怪,王基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下人分了幾波,接走了公主與駙馬,隻剩下他一個人,回想起昨日聽到的傳聞,有些膽怯。
喬疏毓一身宮裝迎上來,麵色凝重,俯身頷首,嗓音低沉道:“可是高麗平壤公,奴婢玉書,負責接您進宮的。”
王基木訥的點點頭,隨她走。
途遇晏寒楓和林昭銘,也隻是打了聲招呼,匆匆擦肩之時,晏寒楓小聲道:“真是苦了他了,這公主……”
“別說了,小心給人聽到了。”林昭銘故作製止,小聲輕語,卻也剛好讓王基聽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