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洗澡的時候,小羽好奇地看著平安背上的一條長長自左肩劃到了腰部的傷疤問平安:“姐姐,這傷是怎麼來的?”
“以前因為不小心才落下的。”平安避重就輕地說,她當然不會告訴小羽,這是她拒絕和‘籠子’裏的人死鬥而被推進獸籠後被獅子抓傷的。看到小羽眼神有點畏縮,就又問道:“小羽害怕嗎?看到這樣的傷疤。”
“有點。”小羽誠實地答道。她走近一看,才發現平安白皙的皮膚上還有一些細小的的已經變得很淡的傷口。她小心的用手碰了碰平安的傷疤,說:“姐姐,這傷還會痛嗎?”
“現在不痛了。已經是兩三年前的舊傷了。”平安平淡地說。
“那時候一定很痛。”
“可能吧。時間都過那麼久了,我都忘了。無論是什麼傷,隻要時間過了,總會好的。”平安別有深意地對小羽說。
“但還是會有傷疤留下的。”小羽怯怯地說。
“因為經曆過的事,是不會消失的。我們無法抹殺過去,但隻要可以勇敢的麵對現實就行了。小羽,你懂嗎?”平安說。
“不是很懂。”小羽搖搖頭說。
“那小羽隻要知道我們都會一直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怕就行了。”
“真的嗎?”
“真的。姐姐很喜歡小羽哦。”
“我也很喜歡姐姐。”
“謝謝你。”平安摸了一下小羽的頭發說。不等她再說什麼,平安又說:“我們還是快點洗吧,著涼了可不好。”
“哦。”
洗澡後,平安穿的是小羽口中月姐姐的史盧比睡衣,衣服有點長,看起來那個月姐姐也是個高個子。
小羽看到她那長長的衣擺也笑她說:“姐姐穿這衣服看起來好小,好可愛哦。”
平安幫小羽穿上她的hello kitty小睡衣,說:“小羽才小,才可愛呢。”
到了小羽的房間,小羽把司徒玉送給她的抱抱熊放到她的左側,又讓平安睡到她的右側,才滿意躺了下來。她緊緊的抱著平安的左手臂,聲音嫩嫩地說:“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好怕哦。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以為看到了天使。”
平安把她抱到懷裏,輕輕地拍著她說:“那現在天使姐姐在你身邊了,你還怕嗎?”
“現在不怕了。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子就好了。以前我在美國的時候,隻是外婆陪著我,看到別人都有或姐姐,我就覺得好寂寞啊。雖然大哥和二哥有時候也會過來看我,但因為外婆不喜歡他們,所以他們也不能常常過來找我。後來,外婆也不在了,我的阿姨就把我帶來了中國,但是我卻被那個壞人捉走了。”說到這裏,她不僅聲音,連身體都有點顫抖。
平安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說:“不怕。我們的小羽最勇敢了,剛才你的們都不敢說這些話,但小羽卻自己告訴了姐姐,真的是很勇敢。小羽最棒了。”
“那是因為有姐姐在,隻要看到你,我就什麼都不怕了。雖然他們也會保護我,但他們都很忙哦,而且他們兩個無論什麼事都隻會瞞著我,不跟我說。”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難道小羽已經知道司徒玉跟於邵他們的關係?
“姐姐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他們哦。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們的媽媽跟我的媽媽不是同一個人。他們都以為我不知道,外婆也以為我不知道。但是有一次阿姨和外婆說話的時候,我還沒睡著,就聽到了。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大哥和二哥哦。他們都很疼小羽的。”說著,她打個哈欠,顯然是有點累了,後來又說了些她們的事,就慢慢地睡著了。
平安幫她蓋好被子,自己卻睡不著。看著旁邊抱著她的手臂睡得很香的小羽,她無比慶幸那個時候,她毫不猶豫的阻止了倪天,如果不是,現在的小羽就不可能笑得像現在那樣開心了。小羽現在能自己把這事說出來,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她的兩個也可以放心了。
想到這詞,平安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其實她從來都沒見過她的,她也隻是在孤兒院的時候聽那些阿姨們說過,她有一個雙胞胎,但隻在那孤兒院呆了不到一個月就被領走了,隻留下她一個。她沒見過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但既然她和他是雙胞胎兄妹,應該會很像吧。要不然,孟昀也不可能隻憑他的樣貌就知道是她的。不知道他現在怎麼了,有沒有過得很好,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她的存在……等過了她和孟昀的約定日期,她再去找一下他吧……
她又走在了那條熟悉得連每一個影子的走向她都可以清晰分辨的路上,天上的月亮也一如當初的明亮,身邊也不例外的有小妍姐和小娣。但今天的她很清醒,清醒得她知道在前麵等著她們的不是自由而是孟昀,甚至她知道她其實是在做夢,一個纏繞了她近十年的夢。但是為什麼她停不下來?也不能告訴旁邊的小妍姐這隻是個夢?她好像也變成了子瑤表演的那個木偶一樣,被一些看不見的繩子牽扯著她的每一條神經,讓她隻能跟著既定的路線走。
又走到了那個有著燈光的路口,又看到了那個意料之中卻依然讓她臉色發白的場景,又是那個人,又是那個選擇,又是一臉紅色的溫熱讓她如墜萬劫不複的深淵。
“你把我也殺了吧。”平安聽到了自己空洞絕望的聲音從自己的不自覺張開又閉合的嘴巴裏說了出來。平安很想自己快快的醒來,但是她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又在她的眼前重複上演著。
“其實你也不用求死啊,你麵前有槍,完全可以把它指向我。如果我們同時開槍,或者死的人是我呢。”如鬼魅般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求你把我也殺了吧。既然小妍姐也死了,那隻有我一個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請你把我也殺了吧。”
“你說隻有你一個人?那你的算什麼?”隔著一個夢境去看他,孟昀不解的神情在燈光下,看起來既清晰又遙遠。
“你在說什麼?我是個孤兒,哪來的?”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神經被什麼觸動了一下。她這個清醒的意識好像脫離了身體,漂浮在夢境之上,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事情的發展。
“跟你很像的一個人,我看到了呢。一時好奇,我就去查了一下你的資料,真的就有一個雙胞胎,記錄中他耳後有一塊胎記,跟我看到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呢。但是你們兩兄妹的命運也未免相差得太遠了吧。”
“我是個孤兒,沒有。你不要亂說。”
“是這樣嗎?那麼,他的生死,也與你無關嘍。”孟昀狀似隨意地說。
“什麼意思?”平安猛然地抬起頭來,看向一臉愜意的孟昀。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吧。你不是說他不是你的嗎?”
平安這次毫不猶豫地撿起了地上的槍,指向孟昀:“你問的是,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孟昀擺擺手,一點都不把那指向他的槍放在心上,說:“放心吧,他什麼事都沒有。事實上,他好得很。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生活在一個養尊處優環境裏的大少爺。我剛才不過是想看一下你有沒有在說謊而已。看來,你也知道自己有個啊。那你還求我把你殺了嗎?”
“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我的,但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我和他早已是兩個世界裏的人了。隻有小妍姐是和我一起的,既然她不在這裏了,那我就跟著她到另一個世界去吧。”平安說完,就把槍指向了自己的頭。
就在她要按下板扣的時候,孟昀突然打掉了她的槍。像又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一樣,笑著對她說:“如果你這樣死掉,怎麼都像是成全了你一樣。但現在你們是做了錯事,我不能讓你做你想做的事。其實你在‘籠子’裏也算是很優秀的,死了也真是可惜。要不這樣吧,用你哥來代替你受罰怎麼樣?”
“我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們從來都沒見過,也沒感情。你要殺要罰衝我來就行了,幹嘛把一個完全沒關係的人扯進來?”說完,平安就抽出隨身帶著的小刀,就往自己的心口處刺去。
孟昀一樣的輕而易舉地攔住了她,冷冷地說:“既然是沒關係,你又何必那樣緊張?而且,我有說過你可以自殺嗎?聽著,如果你自殺了,我就要你的為你陪葬。除了那些背叛者,我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動不動就要生要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