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個合格的飼主,必須要參考所屬寵物品種其原生地,溫/濕度而配合適當的底材,可以選擇一些專供爬蟲類用的底材,確保對爬蟲的健康和身體沒有害……呃,龍算是爬蟲類嗎?我懷疑著,姑且算吧。可是照目前的形勢來看,他最喜歡爬的,貌似是我的床。
——摘自《史萱音日記》第166頁
金瀾有些新奇的一頁頁的翻閱著,眼中慢慢的揚起了詫異。這是一本沒有文字,純粹用畫來表現內容的日記本,有些粗糙的畫畫手法,可是卻看得出畫畫的人是在很用心的畫著。
“當然是我畫的了!”史萱音很神氣的聳聳鼻子,隨即又擔心的叫道,“喂,你可別翻破了,這可是我小學裏唯一的一本日記畫冊啊!”這樣具有紀念意義的東西,絕對不可以毀在他的龍爪下。
“怪不得,很舊了。”他的手,撫著那泛了黃色的頁麵,指著畫冊中的一個小人道,“這是你吧。”
“咦,你怎麼看出來的?”她有些吃驚。第一次看她這本日記的人,從來沒人發現過畫冊中的那些小人,哪個是她。
“這個小人的神韻很像你。”他的手指,一點點的撫著畫中人兒的頭發、眉眼、以及身體的線條,那種輕柔的動作,宛如在撫弄著情人般。
史萱音的老臉不由得又是一紅,伸手想要搶回這本日記畫冊。
金瀾的手指卻又驀的指向了畫冊中的另一個小人,眯起了眸子問道,“他是誰?”
她瞥了一眼,“哦,那個是陸凱啦!我和他小學初中都在一個學校,好不容易高中分開了,沒想到又都考進了G大。這家夥明明知道我是新聞社的副社長,居然跑去參加別的社團。被我曉得了,我當然不甘了,於是和他光明正大的打了一場,把他拖進了新聞社。”
這絕對是她風光而陸凱窩囊的一次打架,不過陸凱進入新聞社後的“貢獻”,明顯比她預想的還要低得多,換句話說,她簡直是招了個“廢物”進新聞社,唯一的好處是讓新聞社的人頭數多了一個而已。
金瀾靜靜的聽著史萱音用著得意的語氣說著她與那個名叫陸凱的男人之間的事,指甲,一點點的陷入那畫冊的紙中,
“還真是讓人嫉妒呢。”他的薄唇,輕柔的吐出這句話。
“啊?”
“你的日記中有他,可是卻沒有我。”
那時候她根本就還不認識他好不好!史萱音才想開口辯解,金瀾的手指卻已經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瑩潤的指尖,輕輕的按在了她的虎口處,把她的手一點點的執起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有一天,你會畫我嗎?把我畫進你的日記裏?”他的眼在注視著她,漆黑的瞳孔中,映的滿是她驚愕的表情。
“這是我的臉……這是我的眉毛,這是我的眼睛……還有鼻子和……唇……”他的手指,帶著她的手,一點點的撫遍著他的整張臉。
溫潤,且有些冰涼的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而他的五官……精致得即使如此近距離的觀看,都無法找出什麼缺憾。史萱音怔怔的任由金瀾拖著她的手,撫遍著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最後,停留在了他那如瀑布的黑發上。
長長的烏絲,柔順若絲綢。她的掌心,感受著那絲絲的順滑。
心神,又恍惚了。仿佛每次,他總是可以很輕易的吸引著她全部的心神。一次次的接觸,一次次的觸摸,她似乎都在慢慢的熟悉著他,了解著他,甚至慢慢的習慣了他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她的腦海中,又一次的響起了易北北所說的話——
“如果你可以愛上金學長就好了,否則的話,金學長便太可憐了。”
若是她沒有愛上他,他會可憐嗎?這個高高在上,被稱為四神之一的龍,會可憐嗎?
她的眼,望進了他迷霧似的瞳孔,卻連自己都得不出一個答案。
很多東西,如毒品,一旦沾上,就怎麼都擺脫不了。
就如同此刻在臥室裏,史萱音在金瀾的“監督”下,拿著24色的彩色鉛筆在白色的素描本上塗塗抹抹。自從上次被他看到她以前的圖畫日記,他便很強硬的要求,她每天必須把他畫進日記裏。
當然,史萱音是絕對沒那麼容易屈服的,所以在一陣討價還價後,這一人一龍最終達成了協議,他必須高度配合她新聞社的采訪,而她則必須每天畫一篇日記,而且每篇日記中,都必須有他出現。
於是史萱音以超越20歲的高齡,又開始重回小學時代,開始每天畫日記的曆程了。
隻不過,這條龍絕對是一條吹毛求疵的龍!
“你把我畫得太醜了!”白玉色的手指,敲在了素描本上。
“……”好,她改!
“我的嘴唇不是這樣的顏色。”
“……”好,她換個顏色。
“今天我和你一起吃飯的事,怎麼沒畫下來?”
“……”
靠!老虎不發威,他還真當她是病貓啊!“我不幹了!”史萱音同誌猛地甩下那彩色鉛筆,氣呼呼的瞪著身旁那個一直在指手畫腳的某龍。
“這麼說,你也不想進行什麼采訪了?”膝蓋優雅的交疊著,金瀾的閑適與史萱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威脅,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
不過從她第一天認識他的時候,就明白他擅於這一項了。所以她很張揚的翹翹下巴,“不采訪就不采訪!”大不了換成別的主題。
“新聞社倒社也無所謂了?”他繼續涼涼的道。
“哪……有那麼誇張。”她稍稍的猶豫了一下。
“音,你是真的不想畫我麼?”瑩潤的雙唇一張一合,流瀉出來的語音充滿著一種魔媚的調子。他的雙眸幽深黑暗,視線定定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他那張精致的臉上,泛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情。
史萱音霎時猛地往後退開一步,柳眉一豎,擺出了一副防備的姿勢,“姓金的,別想用美男計,學校裏那些女人吃這套,可不代表我也會被你迷惑!”
“真的如此嗎?我親愛的主人……”吐氣如蘭,媚眼勾魂。天哪!他不去當舞男而來G大當學生真是太可惜了。史萱音終於有些體會到米亞依的花癡心情了,因為她現在也有種想花癡的衝動。
“如果你真的當我是你主人的話,就更應該聽我的話了。”人家養隻狗還能看家護院呢,她倒好,養隻龍來虐待自己。
“你希望我怎麼樣聽你的話呢?”他擺出很認真的摸樣傾身至她麵前,“像這樣?”他親吻著她的秀發。
她翻翻白眼。
“還是這樣?”他的唇,遊移到了她的臉頰。
她抖了抖身上的肉。
“又或者是——這樣?”他的舌尖刷過了她的唇角,那股他所特有的清新氣息又襲上了她。
她的臉,終於慢慢的紅了起來,她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開始回想起了那一次的深吻。和他的接吻……確實會上癮,就如同毒品一般,嚐了之後,還想再嚐。一段時間不啃,就容易鬧騰得慌。
尤其是——他那張水潤潤的唇,還這麼大咧咧的呈現在她的麵前。
她咽咽喉嚨口分泌的口水,何謂威武不能屈,美色不能動者,就是她這樣的!
“一句話,要我繼續畫日記,你就別那麼挑三揀四的!”她很突兀的甩出了一句。
他微微斂眉後,低低的道了一聲,“可以。”
“我的采訪我說了算,我要怎麼采訪你都要配合!”她繼續得寸進尺。
“也可以。”
“那如果我要吻你,你也會說可以?”她反問道。
他揚揚眉,臉上依舊是似笑非笑,“嗯,可以。”
既然對方都答應了,她沒有理由不占便宜吧……呃,當然,按照傳統意義上來說,吃虧的貌似是她。
於是乎,史萱音很爽快的伸出了她的兩隻鹹豬爪,爬上了金瀾的麵頰,她的唇貼上了他的唇,慢慢的舔,細細的啃……唔,帶著清新的氣息,果然如毒藥般讓人沉迷……
沒由來的,她喜歡和他接吻的感覺,會給她一種很舒服的感覺。飄飄欲仙,估計就是形容此刻感覺的詞兒吧。
她吻著他,占據著主動的位置,仿佛隻有這會兒,她才可以感覺到,自己是他的主人。而他,則擺出了一副任她欺淩的姿勢,在她的撩撥下,輕輕開啟著雙唇,使她的小舌順利的進入了他的口中,回應著她生澀得要死的吻。
“金瀾,你是真的想要我的愛?”片刻之後,她微喘著氣,依然感覺意猶未盡。
“對。”他的長發和她的短發,幾乎糾纏在了一塊兒。
“那你愛我嗎?”
“獸都會愛著它們的主人。這是宇宙的法則,沒有獸可以逃離開這個法則。”
“是嗎?”為什麼她老覺得怪怪的?
……
次日的清晨,某女再次狼狽的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她終於明白是哪兒怪了!
雙眸死死的瞪著躺在床上的睡美男,史萱音不甘心的死命扒著蓋在他身上的薄被,“金瀾,我就知道,我絕對是被你踹下床的!否則沒道理你一來,我就會滾下床!還我被子!還我枕頭!丫的,我的熊餅幹呢?是不是你吃了?!”
獸愛著主人真的是宇宙強大的法則嗎?為啥放到她和他身上,就完全走調了呢?
走調歸走調,屁股上的淤青貌似退了來,來了退,周而複始的循環著。而金瀾,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變成了一種習慣的存在。
所謂的畫畫日記已經連續寫了一個禮拜了,他也真如他所答應的,沒有再挑過什麼刺兒了。而她,在不知不覺中,也把吻他當成了一種習慣。
所謂的藍顏禍水,那是形容他的,所謂的丟盔棄甲,那是形容她的。
總之,就連史萱音這向來粗的神經,都能感覺到自個兒對金瀾越來越不一樣的感覺。仿佛是……有點心動了。
“如果我說,我對金瀾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你會不會吃驚?”蹲在學校行政樓外的樹蔭下,史萱音雙手托著下顎,而米亞依則忙著吃她的冰淇淋。
今天是各大社團抽簽的大日子,除了社長之外,其他人一概不得進入抽簽的會議室,所以她們隻能在這裏等待著第一手消息。
“不會。”米亞依很肯定的搖搖頭。
“為啥?”吃驚的人反倒是史萱音了。
“這麼一個帥哥美男,成天在你麵前晃悠著,要是你沒感覺,那才叫奇怪!”米亞依說著自己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