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主人,那個人貌似再往下走,已經很靠近了,但卻走的很慢。在奴家看來,應該說沒辦法走的很快吧。”
“…”
往下走?靠近?走的很慢?
負傷的說法,似乎行得通,而且還是很重的傷勢,才會導致行動緩慢。
已經沒有退路了。
“洛幽,你帶著提爾躲起來,隨便哪裏都可以。”
“嗯…好的。”
也許是命運,洛幽竟然擰開了之前隻打開了一扇的房門。
隻能說自己是臉差嗎?之前明明試了那麼多,才打開一扇。
洛幽她抓著提爾隨手就開了一扇門,瞬間走了進去,門並沒有關上,留開了一個狹小的門縫隙。
為什麼要讓洛幽躲進去,和廣為人知的洛幽相比,自己其實是很不起眼的,洛幽一但被看到,被認出來了,那可不是什麼好玩事情,最主要的,洛幽即便被封印了大部分的能力,但也強過譚賢,譚賢讓洛幽進去,想必也是想讓對方做伏兵什麼的。
而且譚賢還想調查一下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洛幽做伏兵,讓他自己來做路人最好不過。
當然調查是最好的情況下,一般來說,把下來的人騙走還是比較容易的。
而譚賢,他們是絕對不會認出來了,按照洛幽的說法,就算是本家,不認識的道術師也有很多,所以暫時就假裝某譚家的道術師吧。
噠噠噠。
緩慢的腳步聲。
終於到了盡頭。
但是在見到下來的人的一瞬間,譚賢突然意識到了,似乎整個事情並不如和自己預料的那般輕鬆。
染血的鞋子。
襯衣,被鮮血染紅,看起來胸口是被什麼利器割開的傷口,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內髒的晃動。
看似年輕的外貌,一頭金黃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珠,擺明就是一個金發大帥哥啊!
但是他的雙眼,並不像一個人類,現在的他就如同一個空洞的人偶一般。
這個人是外國人,而出現在這裏的外國人,隻可能是和亞曆山大有關的俄羅斯人,是那個魔術結社的人。
不過既然這樣,就更加的好騙了。
他們肯定是不了解七宗四姓的實際情況。
但是,語言,怎麼辦?
能交流嗎?
但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人先打起了招呼。
“你是七宗四姓的道術師嗎?”
中文,他竟然會說中文!還是如此的標準,這樣的話就方便多了。
“我是滎陽譚家的道術師,譚賢。”
“啊,我是赫本·瑪裏奇,善良的道術師能求助一下嗎。”
赫本擺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突如其來的求助,如果自己是個花癡女的話,見到大帥哥的求助大概就會一口答應下來了,很可惜啊——
譚賢是男的,取向也很正常,而且他現在的笑容,帶著鮮血的笑容,雖說臉上沒有鮮血,但是胸口的傷勢,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傷的這麼重竟然還活著,這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你是在擔心我的傷是嗎?沒問題的,我已經做到了獵犬該做的,那些人絕對會放我一馬的,絕對的,現在我隻要能夠活下去,活下去就好。”
赫本似乎是用盡了力氣,靠在牆上之後軟倒了下去。
被靠著的灰白色牆麵,染上了一條鮮紅的血印,真的是太慘…了。
從他的語氣來看,他絕對是想要活下去,而要活下去,必然要某種代價,這活下去的代價真的要這麼慘重嗎?
他說的獵犬又是什麼,那些人又是誰?
倒下去赫本,蜷縮著,在做和外型卓然不同的,他在顫抖。
那種對死亡恐懼的顫抖,譚賢感覺得到。
到底是什麼,能夠讓眼前這個外國男人,顫抖到如此。
倒下的赫本,用自己的鮮血塗抹著自己的臉,透過指尖傳達的是清晰的恐懼。
“當獵犬掀起紛爭之時,兔子將會互相廝殺,代替死者的言語的兔子…美麗的怪物,所做的一切將會被聖母所寬恕。”
“當獵犬掀起紛爭之時,兔子將會互相廝殺,代替死者的言語的兔子…美麗的怪物,所做的一切將會被聖母所寬恕。”
“.”
顫抖著的赫本蜷縮在染血的角落裏,不斷重複著這句話。
AM: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