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亥時整 憶(1 / 1)

肆、亥時整憶

我搔了搔臉頰,要不要把我家那些守衛給叫出來?隻是在我這個一念間,我忘記了我家那些守衛們是跟我意念相通的,我家那些守衛們就運動起來,隻是因為我沒有給他們準確的信息,所以他們隻好漫無目的地亂走。這種時候,我家麼,沒人的吧…應該…

正在我考慮的時候,Reborn先森突然就掏出了他那把很牛逼的PPK,對著幾百米開外的一道人影就是一槍子。那是…透過根本沒什麼作用的那副平光鏡,我看到了散發著無比怨氣的一個人影。

高大而魁梧,但是身上就沒有衣服,腐爛的軀體散發著惡臭,就如同瑪麗雪萊筆下的弗蘭肯斯坦。他身上所持有的怨氣導致Reborn那出神入化的槍技毫無用處,像是打在了橡皮上那樣彈開了。

我則是二話不說,拿出天師的看家本領,決定對著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來一擊。對於Reborn的反應能力和速度,我自認是趕不上,但我擁有他,或者說,是普通人都不曾擁有的。拿出一張對付僵屍有用的符,麵對那個已經向著我們方向而來的僵屍。

很多時候,我總是在想一件事情…為什麼我不能和周圍的人一樣。就算有喜怒哀樂,那又能怎樣,因為我隻能看著他們生老病死,而我,卻永遠都這樣。從我出生那刻起,我就知道了。我是異類。

也終究,會被當成異類的。

那就,還不如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灰飛煙滅,至少,我,還存在過。

所以,我一直不能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想要不老不死。是因為想得到的都得到了,隻怕那些用之不盡的資源在自己死後被別人所占嗎?還是,短短的數十載光陰不夠自己揮霍?

我真的無法理解。

隻是在我失神的一個瞬間,那個僵屍已經到我的麵前,用它那隻以及腐爛的幾乎隻剩下白骨的手,穿過了我的身體。仿佛感覺不到痛,隻有血在不停地流出來。那個僵屍從我的身體裏拿出了手,然後舔去手上沾上的血,好像那是補品一樣。我隻有笑,連這個家夥,都有想活下去的衝動。

“你…”Reborn似乎有些無法理解我的行動,我隻是不當心閃神了而已,真的,不是故意要尋死的…不是嘛…“你…咳咳,”吐出幾口血,我對Reborn說,“你拿起我手上那張東西,直接貼它身上就可以了。”我現在沒有力氣,慢慢感覺到了痛,隻是痛而已。對別人來說,這樣的傷口,已經要了他們的命,足以讓他們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足以讓他們絕望。

而我不然,如果,我會死的話。

靠在路燈的燈杆上,看著Reborn對付那個僵屍。估計Reborn也是拿他沒轍,無法近身的話,也就無法將那張符貼到它身上。那個僵屍對這張被Reborn拿在手上的符也非常惱火,無法近身給他一下。同時,如果想用術法的話,同時也有這張符上咒術的加持,使這些法術沒有半點用途。

殺手果然是殺手,永遠都會用上最簡便最功利的手法,在我低頭看自己傷口的時候,他已經找到機會,把那張符貼到了它身上。那僵屍周身散發出青色的屍氣,慢慢開始融化。我看著那家夥慢慢變成了氣體消散,忍不住在想,如果有辦法能讓我死,是不是也像這樣慢慢變成大氣的一部分。

“你沒事吧?”解決了僵屍的Reborn走到我這裏來。“你看。”我舉起沾滿血的手,苦笑。收口已經開始結痂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慢慢愈合。私事看見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拉了一下帽子,淡淡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到底是什麼人啊…也許,是個普通人吧…

“很早以前的時候,”我站起來,有些無奈看看自己這渾身都是血,肯定是走不出的了。Reborn很紳士地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意思是讓我穿上。這樣也好,我就去附近的商場去買一件吧。“很早很早以前是的時候,中國還沒有國家的這個概念,有的隻是各種各樣的部族…”

有那麼一個部族,就是在炎黃二帝對付蚩尤的時候,全部族的人都死在了這樣一場衝突中。這個部族裏的每一個人都會巫術,尤其是那些女性,於是族長已經準備好在戰爭後想要複活所有人。也許正是因為他預見到了這些。可是他的所準備的巫術,並不能複活不組隊所有人,在那次之後,唯有女性被複活,背負著這樣一個猶如屍體般的命運。

沒有死亡,就連出生率也低得很可怕,但是她們就這樣活了幾千年。直到我的母親,走出部族所在的地方,在三十二年前認識了我父親。隻是,在我才隻有七歲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在去遊玩的路上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父親當場死亡。因為父親的死亡而變得悲傷異常的母親,也突破了自己力量的極限,將自己給殺死了。

當時,我就目睹了這場謀殺,一開始他們先殺了父親,然後對我們下手。隻是因為我有那麼一半的血統,自然死不成…

所以,隻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