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著,往殿堂裏走去。殿堂正中塑陰天子六米高坐像,頭戴金冠,身著蟒袍,腰圍玉帶,秉圭端坐,雙目圓睜,莊重威嚴。陰天子兩側塑六值功曹站像,下麵塑四大判官,即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崔判官。還有十大陰帥,即日遊、夜遊、黃蜂、豹尾、鳥嘴、魚鰓、無常、牛頭、馬麵、鬼王。一個個身高丈二,威風凜凜。
而一個白衣少年公子正站在那些塑像麵前,仔細打量眼前的塑像,口中悠悠朗念道:“人死到豐都,惡鬼下地獄。”
冬梅見那公子自言自語,便小聲笑道:“公子,你看,真是個呆子!”
白姑娘見那公子生得眉目清秀,衣衫單薄,想必是一位窮書生,尤其是他那一副呆相,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同時在心裏也升起一股淡淡的憐憫之心。
屆時隻見那位公子轉身離去,白姑娘再次抬頭時,也見人也走遠,不免心生失落。
冬梅見小姐盯著那位公子遠去的背影看,便打趣地道:“公子,人都走遠了。”
白姑娘見冬梅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臉上便露出羞澀來,道:“我們也走吧!”
冬梅道:“公子,我們去哪裏?”
白姑娘道:“下山。”
說著,二人出了閻王殿,往山下走去。二人走到山腰中,遇見一個亭子,於是,坐下休息。一抬頭,便見剛才那位公子正在一顆大樹下乘涼,一邊拭著臉上的汗水。
冬梅道:“公子!你看,剛才那位公子。”
白姑娘點點頭,道:“嗯。”
冬梅道:“還真是巧了,沒想到,又在這裏遇見他。”
白姑娘心裏自是歡喜,但也沒答冬梅的話。
一會兒,見那位公子起身下山,路過亭子時,冬梅靈機一動,叫住那位公子,道:“這位公子可知道這附近可有水源?我和我家公子口渴難當,可一路上也不曾見有水的地方。”
那公子見跟自己搭話的是一個小哥,而且,亭子中坐著的,是一個俊俏的公子。想必,這二人是口渴了,卻又找不到水喝,便道:“小哥,這附近沒有水源,二位若是口渴了,在下這裏有水。”說著,取下背上的水壺遞給冬梅。
冬梅推辭地道:“這可怎麼好呢?”
公子道:“小哥快別客氣,這天氣炎熱,二位又沒有隨身帶水,好在在下帶的水還有小半壺,二位就將就著喝一口吧!”
冬梅見人家誠心誠意,便接過水壺,道:“那我就不客氣,多謝公子。”
公子忙道:“不客氣!不客氣!”
冬梅把水壺遞給白姑娘,道:“公子,喝水。”
白姑娘感激地對那位公子點了點頭,然後,小小地喝了一口,道:“多謝公子!今日若不是遇見公子,想必我二人定要渴壞不可,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我二人來日也好感謝公子。”
那公子道:“哪裏哪裏,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何況隻是一口水而已。”
白姑娘道:“可不小看了這一口水,今日不若是公子隨身帶了水,我二人非渴死不可,雖是一口小小的水,實則是救了我二人的性命。”
公子道:“公子言重了,言重了!”
冬梅見他二人客客氣氣的,便不爽地道:“唉哎,你們兩個就別再客氣了,這位公子,我家公子說要感謝公子,那就請公子別再推辭啦!公子盡管報上大名,改日我和我家公子定當登門道謝。”
公子忙道:“不必了,真的不必了!”
冬梅見這公子好生癡呆,便不爽地道:“唉哎,你這個人,好生呆頭呆腦,我家公子想知道公子的大名,難道這也不行麼?”
公子被冬梅那麼一說,覺得自己真是糊塗,人家並非是真的要感激自己,而是想與自己相交而已。自己真是糊塗,公子這麼想著,表情有些難為情。
白姑娘見冬梅如此快言快語,便覺得她好生沒禮貌,便道:“冬梅,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