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本宮問你話你也要想上半天麼?”賢妃臉色鐵青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小連子。
小連子一哆嗦,磕頭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賢妃怒道:“那還不快說,大皇子回宮的那幾日,重華殿那邊可有什麼異常的?秋芙可有什麼不同往常之舉?”
小連子心裏明白賢妃要問的是大皇子與秋芙可有私情,他戰戰兢兢地答道:“奴才日日跟在大皇子身後,的確不曾發現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秋芙姑姑她隻是料理內殿之事,不曾見有什麼奇怪之處。”元恪早在走之前便已交代好他與重華殿中眾人,不可將那幾日的事有一絲一毫的泄露。
賢妃聽他如此說,麵色才好了一些,卻仍是不放心,又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有絲毫隱瞞仔細你的命。”
小連子更是驚懼,磕頭道:“奴才不敢隱瞞,的確是未曾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請娘娘恕罪。”
賢妃這才安了心,擺擺手道:“行了,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小連子暗暗鬆了口氣,答應道:“奴才遵命,奴才告退。”
賢妃看著小連子退出殿去,雖說此次懷疑之事未被證實,算是萬幸,但元恪如今已近十四歲了,按規矩也到了指婚的年齡了,轉年他便該出宮建府封王了,若不早早定下門合適的婚事,隻怕這等麻煩日後必然會有,那時就不好收場了。
賢妃麵色幾變,喚過一旁候著的葉兒來:“你去傳秋芙過來。”
秋芙隨著葉兒進殿來,福身請安道:“奴婢給娘娘請安。”
賢妃一臉笑意,擺手讓她上前來,拉住她手道:“好些沒有?你這一歇著,本宮倒是不慣了,沒有你在跟前伺候著,老覺著不稱意。”
秋芙低著頭答道:“回娘娘的話,奴婢身上已大好了,可以伺候在旁了。”
賢妃拍著她手笑道:“那便好,還是你最合本宮心意啊。”
待葉兒退下後,賢妃才微微斂了笑,低聲道:“你差人帶消息回府裏,讓他們速去打聽這京中的權貴世家裏有哪些年紀與恪兒合適的閨中小姐,將名字與家世都寫好,送到本宮這來。”
秋芙一怔,很快明白過來賢妃的用意,心裏劇痛,卻不敢表露出來,隻是雪白著臉,道:“是,奴婢遵命。”
賢妃歎口氣道:“如今恪兒也快要建府封王了,若不早早尋一門好親事定下來,隻怕日後出什麼岔子,會影響了他的前程。皇上如今對恪兒可是很是看重,絕不能因這些斷送了恪兒的太子之位。
秋芙低著頭,不敢答言,心裏卻是翻騰不止,淒苦不堪。
惜蕊自分掌了六宮之權後,怡春宮頓時熱鬧起來,內務府,尚衣局,禦膳房,敬事房,禦書房的雜事盡數堆了過來。眼看開春將至,禦膳房忙於開春後的食材采買,尚衣局要趕在開春之前將新衣裁好送至各宮主子手中,報上了一堆的采買名目,讓她看得焦頭爛額,日日不得閑暇。
惜蕊看著手中的衣物樣子,是雲錦繡明鳳長衫,左看右看,總覺著有些不對,卻又瞧不出什麼來,便抬頭道:“這衣裳樣子放在這吧,晚些我再差人給你們送去。”
尚衣局來送衣服樣子的張嬤嬤見她細細端詳了許久,又說要留下再看看便有些著急了,道:“沁貴嬪主子,這衣裳樣子可是要趕在開春之前給貴太妃和穆太妃兩位娘娘送去的,如今隻剩不到十日了,若是不著緊,隻怕娘娘們怪罪下來,擔當不起。”
惜蕊一聽她說此話,便知道她是在拿貴太妃和皇後來壓自己,便淡淡一笑,道:“尚衣局既然知道這衣裳是趕著送去給貴太妃和穆太妃兩位娘娘,為何到今日才送了衣裳樣子來與我看,既然是送來給我瞧過驗好了再做,自然是不能馬虎,若是這裏麵出了岔子,這罪責你可擔當得起?”
張嬤嬤不想這沁貴嬪素日瞧著柔弱不禁風,卻很這般精明,話語犀利,一時老臉掛不住,強自辨白道:“這衣裳樣子本就費時費力,哪是一時半會能做好的,這不才做好了便著緊給主子您送來了,還請主子您趕緊看了,好叫奴婢們把衣裳做了才是。”
惜蕊冷笑道:“是嗎?才做好的?怎麼前日我打發春卉去催時便已見到做好了放在那殿內的衣料上呢。”
張嬤嬤吃了一驚,不想竟然被春卉瞧見了,她支支吾吾地要解釋,卻聽見有人掀開簾子進來道:“那個奴才這般大膽,敢對著主子這般大呼小叫,說話絲毫沒有規矩!”隻見是元弘進來沉著臉看著正要說話的張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