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如畫,映著宮中殿宇樓閣,一片金霞,忘憂宮裏已是一派熱鬧的景象。
沿著湖邊排開兩席,一邊按位份坐著眾位妃嬪,另一邊則是按輩分長幼坐著四位王爺與女眷,上位則是太後,貴太妃,穆太妃和元弘。
惜蕊坐在妃嬪一席的首位,緊挨著元弘的位次,她倒也放開來了,不再推拒,隻因知道如今已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勢,縱然再推也是無用,反倒惹人注目。
長沙王元堯在眾人向上位敬過三輪酒之後,這才獨自端起五彩蟠龍酒杯,向著上位四人笑道:“臣倚老賣老,先向太後與兩位太妃娘娘,皇上討個恩典,還請恩準。”
太後笑罵道:“你還敢稱老,有哀家三人在上邊呢,有什麼直說吧,都是自家人。”
元弘也笑道:“皇叔怎麼也學著二皇兄那般不爽快了,隻管說吧。”
元堯嘿嘿一笑道:“臣膝下有兒子數人,卻隻有乾平這一個女兒,又是最幼,難免嬌慣了些,幸好她進宮蒙太後和兩位太妃皇嫂的教導,才能守規矩了些,隻是如今她已經過了及笄之年,眼看年歲漸大,還未婚配,讓臣夫婦二人很是憂心,臣想在此求個恩典,求皇上給她賜門婚事,不拘好壞嫁了就是。”
上位四人一聽,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地都有些眉間不展,前次元弘在宮宴上召杜鵬飛前來相問過,杜鵬飛依舊寧死不肯娶郡主,他乃是元弘正要重用的將才,不便相強,而乾平又不願嫁與別人,此事叫元弘很是傷神。
貴太妃先開口道:“老六你也不必這般著急,這兒女婚事豈是能急的來的,總要挑選一二才行吧。”
元堯自嘲地一笑道:“乾平這孩子最是倔強,自己看好了的就死不肯低頭,隻是如今不能由著她了,臣雖不才,但也是皇親貴戚,招個郡馬不求財帛名氣,隻望能與乾平和樂地過日子便成。”
太後笑道:“瞧瞧,他是急著要當泰山呢,好了,你的意思哀家明白了,乾平這孩子哀家與兩位妹妹都很是喜歡,又是咱們天家的郡主,哪能真就隨便賜婚了,待明日哀家便召京中貴家的年輕才俊進宮來,讓老六你與王妃好好挑一挑,準保讓你選個滿意地郡馬回去。”
元堯大喜,忙將杯中酒高舉道:“如此,臣便仰仗太後的恩典了。”說完飲盡了杯中酒。
一旁坐著的乾平郡主臉色煞白,眼中含著顫巍巍地淚,她待要起身開口,卻被一旁的長沙王妃死死拉住,向她使了個眼色,她才死心地低下頭去,不敢有半點反抗。
元弘看著席位上談笑風生,交杯換盞的眾人,心中也是高興,忽然想起年前的那次宮宴來,對一旁的惜蕊道:“前次兩位皇兄進京的宮宴上,朕記得似乎有一場極為出色的歌舞,不知是誰人跳的?”
惜蕊想了一想,低聲道:“似乎是陸嬪所舞的回風踏雪舞。”
太後正巧聽見了,笑著點頭道:“可不是,哀家也記得那舞姿極為優美動人,讓人大開眼界呢。”
元弘撫掌道:“想不到母後也這般喜歡,不如讓她再舞一曲。”此話一出,早有宮人到席上傳陸嬪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