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膀雖然沒念幾天書,但是**三個字還是認識的,不由張大嘴巴,瞪圓雙眼:“富貴,你,你給——”
“別嚷——”田大康連忙捅了他一下,然後往信封上貼郵票。這張郵票也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是一張主席詩詞。
給**寫信,並不是田大康異想天開,而是早有這方麵的實例。後來講評書、當演員、做主持的王剛,小時候就給**寫過一封信。
據說王剛那時候挺淘,是別人眼裏的壞孩子,可是自從收到中央委員會辦公廳秘書處的回信——雖然不是**親自回信——勉勵他“努力學習,注意鍛煉身體,準備將來為祖國服務”,王剛就一下子變成了紅孩子,而且一路順風,在生活、事業上更是如魚得水。可以說,這封信,就是王剛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
田大康重生之後,並不打算碌碌無為,但是在亂世之中,想要安身立命都不容易,關鍵時刻,要是沒有自保的能力怎麼成。這封信,就是他為自己爭取的“尚方寶劍”。
至於能不能幸運地得到回信,他心裏也沒底,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重生的優勢在於能夠提早撥開迷霧,看到前進的方向,但是並不代表事事都能成功。
在落款的最後,田大康又加上了“一年級學生田大康”幾個字,一封信也就弄好了。而就在這個時候,書包裏麵隱隱約約傳來“當裏個當”的聲音。
田大康連忙閃到郵電局外麵,在跟他差不多高的綠色信筒子旁站定,然後摸出手機,劉老六出現在屏幕之中,腦門上蘸著兩條創可貼,更顯猥瑣。
這家夥小眼睛轉了幾下:“哈哈,富貴,快把信給俺!”
田大康連忙把信封背到身後:“這是給**的,不是給你的。”
“俺說的是上邊的郵票,哈哈,這時候的郵票都挺值錢,一張最少也能換幾百塊,這回發達了!”劉老六果然是無力不出工。
對於集郵,田大康根本一竅不通。看著信封上麵8分麵值的郵票,竟然也值千八百的,也不覺一股熱氣直衝腦門子。
“嘿嘿,這一時期的郵票,發行量大,但是存世量卻少,還有幾樣最珍貴的,你小子留心點,每一樣都值幾十萬呢。有祖國江山一片紅、大藍天,全麵勝利、黑題詞啥的。”劉老六今天顯得特別興奮,大概是又發現了一條發財的金光大道。
田大康平靜一下心情,然後問道:“上回那個人參怎麼樣?”
劉老六摸摸臉上的創可貼:“不容易啊,俺拚死拚活,這才保住,賣了六十多萬,嘿嘿嘿——”
“這麼多,比預計的還高啊。”田大康記得上回老家夥先說五十萬的,隻是可惜,不能把這錢直接調過來,看得見,吃不著。
“俺這本事你還不知道嘛,大蘿卜都能賣一千多塊,更別說老山參了。”劉老六一臉壞笑,整個一不知羞恥,叫田大康都跟著有點臉紅:遇人不淑啊——
於是掛斷電話,然後戀戀不舍地把信封塞進信筒子,心裏也不禁有點忐忑:給**的信,沒人敢截留吧?
重新進到郵局裏麵,田大康趴在水泥平台前,剛剛露出個小腦瓜:“叔叔,給我拿幾張郵票。”
裏麵那個職工穿著一身深綠色的工作服,瞟了田大康一眼:“有證明沒有,上級指示,超過兩張郵票,必須有單位革委會所開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