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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在,我就不用害怕嗎?可恐懼怎麼能憑了他這一句話就兀自消失無蹤了。
在心裏一遍一遍默默念叨著:“我沒有騎在馬上,我沒有騎在馬上,我在平地散步。。。。。。”
強迫自己忘記恐懼,盡量放鬆心情。待猛烈地心跳稍稍平複了些許,我試著鬆了死力抓著鬃毛的一隻手,順著馬背一路向下摸到馬脖子下方,確定牢牢摟緊了,才敢將另一隻手也快速地挪了過去,身子順勢趴臥在馬背上。
身後之人高聲提醒道:“不要夾馬肚子。”
我依言卸了腿上的力,使了全身的氣力雙手摟抱住馬脖子,兩眼緊閉,隻等著他來救。
胯下的馬兒脾氣如彈簧一般,我緊張萬分時它也發了狂地向前奔,我軟下來,它倒是也溫順了許多,奔跑的速度也不似先前那般快了。
身後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沒一會兒,就仿佛追趕到我身側,與我齊頭並進。
忽地,韁繩被人用力勒住,感覺馬頭向前抻了一下,“籲”地一聲,馬兒終是慢慢停了下來。
我依舊閉著眼,瑟縮著身子趴在馬背上。
一隻被冷汗浸得濕濕涼涼的手倏忽附上我的手背,將我從馬背上扶起,架著我的胳膊把我抱下來。
這一路的七顛八倒,將我耗得似是身上的氣力都隨著冷汗全部流掉了。腦袋暈眩的厲害,雙腳飄忽著了地,軟綿得如同踏在了一塊巨厚得踩不到底的海綿墊上,怎樣也站不穩。
他用力扶著我,扶手摩挲著我的背心,一麵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模模糊糊地聽得說話的聲音有些熟悉,又辨不出是誰。無力地靠在他身上,緩了好一陣,才睜眼抬頭去看,緩緩抬頭,一點點對上一張輪廓堅毅的麵龐,豐盈的雙唇,筆挺的鼻翼,長而好看的眼睛。。。。。。這是誰的臉?這是。。。。。。
怔怔盯看了半晌,才辨出摟抱著我的人,我夢囈一般輕聲喚道:“秦。。。。。。秦王。”
嬴政蹙著眉心,一臉的愁容,眼中卻分明蕩著三分柔波,七分疼憐。他身上隱約浮動著清爽的淡淡香氣,連同他的臉,他的懷抱都虛幻得如夢一般。
我晃晃腦袋再晃晃腦袋,他也還是一樣立在我身前,擁抱著我。
這不是夢!我驚得從他身上一閃而起,可身上依舊沒有太多氣力,失了他的依靠,虛軟地趔趔趄趄直要栽倒。
他伸手將我扶住,橫身托起我的身子,抱著我上了馬。
策馬慢行,沒出幾步,就看見燕丹與成蟜快馬趕來。馬蹄飛快,踐得地上塵土四起。
燕丹先趕到近前,急急地翻身下了馬。見我坐在嬴政馬上,臉上萬分的焦急瞬間散了個幹淨,匪夷所思地定眼看著我們。
成蟜後腳也趕到了,躍身跳下馬,衝到我身邊,緊張地問:“可受了傷?”
我昏昏搖頭,“多虧了秦王,要不然。。。。。。”
嬴政在身後淡聲截話道:“先回去了再說吧。”
燕丹與成蟜順從地點頭上了馬,緩步跟在我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