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戈，店裏的東西都是你花錢弄得——”
“那就記著到時候的分紅！”仇戈打斷，朝她揮揮手，然後轉身就走。眼淚卻在轉身的刹那流了下來，手不禁撫向腹部。
有時候，一些決定，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有時候，一些人，想忘也忘不掉。
有時候，一個眼神，釋放全部情感。
尾聲
看看太陽已經西沉，仇戈收起放了一地的設計圖稿，費了好大工夫才站起身，肚子忽然被踹了一下。忍不住罵了一聲：“小壞蛋，看你出來，怎麼收拾你！”
沒有打算要這個孩子的，但是躺在手術台上的刹那，她忽然想留下這個孩子。既然去留學，那麼可以趁這個工夫把孩子生下來。都說一個女人隻有生了孩子之後才算是真正的女人。以後——也許以後都很難有讓自己上心的男人了，也意味著可能是不婚。男人，靠得住嗎？隻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既然自己能創造的，幹嘛還要找個男人結婚？為了要個孩子嗎？那麼現在就把孩子生下來，省得以後麻煩。
之所以願意生下這個孩子，不能說沒有勝炎的原因。畢竟他是她的第一個愛的人，當然，這隻是次要的原因。對於她這樣一個比較現實的人來說，愛情的因素顯得那麼微乎其微，盡管她曾那麼渴望過，可是還是被傷害。天底下最傻的莫過於感情放不下的人，現在的她，隻想生下這個孩子，然後在求學期間撫養到能送進幼兒園，這樣畢業後她就可以心無旁騖地工作了，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生活而寂寞。
仇戈提著圖紙袋向家的方向緩緩走著，已經八個月了，雙腿因為浮腫而使不上勁，仇戈再次感歎那些生了眾多孩子的媽媽們，是在太偉大了！
終於走到了公寓樓前，皺了一下眉頭，正想著爬到五樓又不知道要得多長時間了，耳旁忽然響起一個夢幻般的聲音：“仇戈！”
不願承認，真的不願承認自己又一次幻聽！仇戈搖搖頭，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朝自己走過來的人影。勝炎？他的臉上盡是不置信，直到他的手撫上她的肚子，仇戈方發過呆知道這不是夢。深呼口氣，強作鎮定，笑道：“你怎麼會在這？”
“你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勝炎的眼中，有驚也有喜。似乎看到仇戈不以為然的神色，他盯住仇戈的眼睛：“別人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難道你不知道嗎？”
“直到三個月前，我才知道。”誰會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的聯係方式存在她的手機的存儲信息裏。除了發信息打電話，她很少看的好不好？所以說，她永遠不知道高勝炎想些什麼。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了？”
“原來，你也會緊張。”仇戈撫著勝炎的眉毛，心裏竟然平衡了一些。手指惡作劇地向下直到撫上那塊疤，奇怪，為什麼沒有意料之中的大怒？他不是該發火的嗎？
“仇戈，我們結婚吧！”勝炎的手按住仇戈撫摸在疤痕上的手，眼神認真地說。
“如果六個月前你肯這麼說的話，我會很開心。”
“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純粹，說也一定不是真心的。現在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
“我的心不一樣了，現在找你的高勝炎心中隻有仇戈。”
這該是她一直可望而不可求的吧？他離她那麼近——可是，該相信嗎？不會又是一場空吧？
“仇戈，之前是有一個人在我心裏，二十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把她拔出種進了你。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把你種進了心裏，隻是當我把她完全把幹淨的時候，剩下的全部是你。”
仇戈抽出自己的手，一個人向前走。眼淚悄悄滑落，這個是她不曾預料的，本來，已經死心了的……
“仇戈。”
“你還不來扶我一把，我怕上不到五樓。”仇戈擦掉臉上的淚，朝身後的那個男人大聲埋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