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黑衣緊緊裹著身體,顯得整個人極痩,卻極有精神,眼珠渾濁暗黃,一閃一動之間卻暗光熠熠
得救的大喜,師傅到來的大驚都抵不住他接下來所見的震驚
“師傅!”驚喜瞬間被驚恐淹沒,“師傅···你···”他聲音顫抖的指著來人嘴角的暗紅,是什麼樣的力量,連師傅戚師——世間排名前十的高手——都無法全身而退
莊牧眼中的擔憂讓他一陣心軟,柔聲道
“沒事”
“師傅你?”莊牧還是不放心
“不妨事。”他柔柔地安慰,輕輕撫著莊牧的頭,撫慰他焦慮的心情,“為師和烏野子比武,受了些輕傷,加上旅途勞累,所以有些受不住,沒事,養養就好了。”
莊牧神色突地狠戾,狠狠望向下昏倒在地的福餘,如果她真的傷害到了師傅·······
“牧兒”注意到他的眼神,戚師無奈地歎了口氣,“也怨不得那孩子,是你太咄咄逼人了”
莊牧迅速低下頭,掩住眼中的陰狠,半晌,再抬頭看向戚師,眼中已是一片澄澈,他柔柔地撒嬌,“師傅,牧兒,牧兒這不是擔心您老人家嗎!”
如果這時有人看見莊牧的表情,一定會驚得下巴都能掉下來,這···這還是那個少年沉靜寵辱不驚的四殿下嗎,四殿下居然···居然還會有這樣的表情
戚師欣慰地笑,他的牧兒到底是個善良通禮的孩子
見他神色稍霽,莊牧放心的籲了口氣,又看向福餘
剛剛清醒的福餘突覺脊背一股冰寒之氣,睫毛翕動幾下,沒敢動,繼續裝暈
她呼吸輕聞,連武道高手戚師都沒發現她已經清醒,脊背冰寒的視線消去,轉而是一種探究,隻聽見莊牧疑惑的聲音響起
“師傅,她的武功?”扶戚師坐下後,他忍不住開口,心中充滿了疑惑,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孩,再厲害,也不能讓身為武道宗師的戚師受傷——即便之前有傷在身
戚師沉默半晌,看著莊牧開口,“她的功夫似乎和昆侖有些相像,但是——內息又不對。”戚師也疑惑了
福餘睫毛抖動,初聽到昆侖那刻,她幾乎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幸好背對著二人,不然絕對瞞不過,聽了下麵的話,又放下心來,隻要不能確定就好
這個“師傅”不簡單,她暗暗在心裏下評論,單憑一招就看出了出自昆侖,幸虧內息不對,不然就糟了,看來她以後要更加謹慎,福餘心中暗道
剛剛救人心切,戚師沒想太多,這會細細回想忍不住心頭大驚,這丫頭終是年少,修為不夠,這要是再過幾年,連他都不是對手,戚師臉色大變
“這丫頭是從哪來的?”戚師急切地問
“來曆不明,是素姨從綠綰帶回來的,牧兒推測她可能和前鄭公主有關聯,目前,那個侍夢已經在控製中,不久就會有消息傳來。”
話音一落,突然傳來一陣細咳,是地上的福餘,她仿佛受不住這淺咳,全身疼得直顫,小小的身體蜷成一團,像隻幼貓,莊牧皺眉,心中微疼,隨後仿佛想起了什麼,壓下異樣,麵色冷硬起來,可那微疼卻不受控製地慢慢逸散開來,他厭棄地直皺眉
福餘眼皮跳動,微微轉醒,她握緊拳頭,狠狠抑住憤怒,看向莊牧,表情茫然
莊牧跪坐在戚師旁邊,神情淡淡,任她看
“來人,送姑娘回去!”
福餘一言不發順從地任下人擺弄,回到她的小屋子,一個人躺在床上,張開緊握的雙手,已然——鮮血淋漓
侍夢侍夢侍夢
憤怒幾乎灼得她心肝直顫
怒火焚燒過後,福餘無助地蜷成一團,扣在胸前的手鮮血流淌,殷紅成一片,仿佛——泣血的心
東暖閣,福餘走後
“這殺招淩厲之處確實非常像昆侖,可平穩之勢又不大像?”戚師自言自語,很是迷惑,那小丫頭的招數完全不似他所知的任何武功,他進來時,小丫頭正是難以支撐之勢,本來是想幫她的,結果形式卻急轉直下,危急之時,根本沒有時間思量,唯一的想法就是救下牧兒
重要的手,他根本就沒看見小丫頭有任何動作,也感覺不出任何有內力流動的痕跡,可是這麼強悍的力量,如果沒有內息支撐,根本不能成勢。戚師百思不得其解
戚師是個武癡,心思單純,一心追求武學至高境,見他一門心思的冥思苦想,莊牧忍不住發笑,
“師傅,等福餘醒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戚師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放下心中大石,就有了心思品茶,牧兒這的茶都是極品,呷了一口,品味,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放下茶杯看向莊牧
“牧兒,這內息——”他激動地不能成言,“可能會治好你的寒症。”
莊牧一愣,寒症啊!折磨了他十幾年的寒症,如果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