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什麼外物都不能引起的她興趣,雙手隻顧捧著瓷碗喝得起勁,這丫頭到底是心大懵懂無知還是善於掩飾,江靈忍不住一陣煩躁,她根本就摸不透那小丫頭的心思,而且小丫頭滿打滿算過了年也不過才十一歲,哪裏懂得男女之事,而她那小家子氣的模樣,一看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怎會懂得高門大戶裏的彎彎繞?她在這頭費盡心機的計算試探,結果人家根本就不懂,讓她無從得知、探不得一點消息!
“這湯真好喝,謝謝姐姐把青園送給我!”
福餘滿足地舔舔嘴角,笑得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江靈氣得快要吐血,她這頭心思百轉考慮方方麵麵,結果人家卻還想著吃呢!
福餘暖和了也喝飽了就待不住了,說了兩句就想告辭,江靈一顆心上上下下浮浮沉沉,也沒心思留她,客氣兩句就讓她走了。
青蕪院離雕欄院不遠,她們主仆三人很快回到了雕欄院。
福餘退了鬥篷窩在暖炕上手裏捧著青香遞過來的手爐,暖烘烘地一步也不想動,青香向來心細,瞅著青陽神色不對,就把她拉了出來獨留青婷一人伺候。
“怎麼回事?”回到房間,青香急切問道,她和青陽從小一起長大,她的丁點異樣都瞞不過自己,況且青陽又不是那心思深沉善於掩飾情緒的。
“還不是那個青婷,差點壞了主子的事,居然還和侯府小姐的一個丫頭是舊識,人已經領回來了,收拾東西一會就到。”
“什麼?你再說得詳細點。”青香聽的雲裏霧裏,不過直覺覺得不對,忙追問青陽,青陽是個藏不住話的,就從頭到尾給青香講了一遍。
“你是說青婷和那個青園都曾是殿下身邊的?”青香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青陽不解,這很重要嗎?她們倆自己不也是殿下身邊的嗎?
“你呀,就不能動動腦子。”青香點了下青陽的腦門,嗔怪道。
“這有什麼好想的啊!”青陽不解,“不就是江小姐想往咱這安插人嗎?”
“這是其一,關鍵是安插的這個人不一般。”青香解釋。
“怎麼不一般?”
“江小姐安排青園過來有兩個目的:一是,青園和青婷是舊識,而青婷是最初跟在主子身邊的,一定能探得一些隱秘消息,像夫人派過來的那兩個根本就不行;二是,青園是殿下派來的,而江小姐卻把青園給了主子,這就是在示威。”
“怎麼示威?”探消息她明白,可示威從何說起,江小姐是殿下的表姐,兩人是青梅竹馬,殿下給江小姐一兩個人很正常啊!
“你呀!”青香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幾眼,平時看的伶俐,怎麼就轉不過這個彎,“就說咱們吧,咱倆是殿下送來伺候主子的,即便主子再不歡喜,頂多就是不重用罷了,哪有隨便送人的道理!”
青陽恍然大悟,不看僧麵看佛麵,主子就是再不滿意她們,也不會明麵打擊或是送人,而江小姐卻把殿下給她的青園隨便處置,這說明什麼,說明她根本不在乎殿下反應,或者說殿下看重她,他們的關係更親密。想到這一層,青陽頓時臉就拉了下來,江小姐是給主子下馬威!
見青陽神色不愉,青香扯了她一下,叮囑道:“一會,青園過來,你可不能給人家臉色,咱都是殿下身邊的,即便要防也要不漏聲色,咱們是來伺候保護主子的,可不是給主子惹事的。”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兩人這頭說的熱乎,裏麵青婷正在福餘毫無表情地注視下坐立不安,不知為什麼,明明隻不過是個十餘歲的孩子,一句都沒說卻讓她從骨子裏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