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福餘的話,玉蓮沉思半晌,然後抬頭定定地看著福餘,慢慢道:
“姑娘為何信我?”
福餘一愣,沒想到她居然問這樣的問題,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互相之間早已有了默契,福餘實質上是個外表蘿莉內心成熟的人,即便前世非常單純,日久的相處也能感覺到玉蓮的真心以對。
其實一開始她也懷疑過,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呀,也曾探究過緣由,隻是她性靈極慧,遇事不較真,這世間萬事萬物唯其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能用常理論,譬如:她對莊牧;並且也不是每件事情的背後都有原因的,所以她明智的不去深究。
福餘笑得天真,反問道:
“先生為何幫我?”
聞言,玉蓮怔了怔,隨後釋然般地微笑,到底是她看上的人,有勇有謀又不失女子的聰明慧黠,重要的是用人不疑。
“姑娘覺得秦太孫此舉何意?”玉蓮和聖心宮其他人的淡然處世不同,她精通政治,並且對天下大事頗有見解,福餘在楚國的事她也頗有耳聞,覺得這個小丫頭聰明有餘沉穩不足,不過你也不能對個才十來歲的孩子要求太多,現在年紀小,日後多多培養絕對是個可造之材。
可是,這些想法都是在她沒見過福餘之前簡單的對一個有才智後輩的看法而已,如今見了福餘,又和心兒如此相像,經過多日相處,她已經深深地喜愛上了這個孩子,內心深處她是不希望這個孩子卷入其中,福餘和秦太孫的約定,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說實話,這實在不是一條好走的路,哪個長輩不希望自己喜愛的孩子平安喜樂一生?這條路太艱難,而福餘太小,她還不懂。
玉蓮突然握緊福餘的手腕,眼中滿是心疼愛憐,
“姑娘真的想好了嗎?這條路太——”
“先生怎生這般疏遠,叫我福餘就好了!”
福餘突然打斷她,笑眯眯道。
玉蓮一怔,直愣愣地看著福餘歡喜的眉眼,隻覺得自己的心思已經完全被看透,接下來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半晌,她暗暗歎了口氣,勉強展開一個笑容,道:
“西秦太孫自幼聰明過人,能文能武,在三國威名很盛,又有西山謝運相助,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人,隻是此人性情古怪,心思難測,喜怒不定,行事任性,沒有人能猜中他的心思,不過聽聞他侍母至孝,所以,我猜測,他可能就是單純地想抬舉靖遠侯府。”
福餘點頭表示同意,兩人正聊著,突然聽到前院一陣喧嘩,剛要出聲喚人,就發現玉蓮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福餘頓時一驚,是她大意了,玉蓮的寢房位於後院,離前院很遠,聽在福餘耳中是喧嘩,可實際上前院的聲音非常小,並且也沒人過來稟報,這說明,來人也就剛到門口。而自己在這麼遠的距離卻第一時間察覺到前院的動靜,這實在有些不正常。要是旁人也就算了,也許聽不到前院的聲音,可是玉蓮不同,她是聖心宮的人,一定休習過岐家內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