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日不見,見她身上的氣質越發讓人捉摸不透,卻更加的吸引人。
“起吧,喊你來不過是敘舊。”
她並不認為這偷偷摸摸的有敘舊的感覺,更何況她與三皇子哪來什麼舊可以敘。他能來找她無非是因為晏修風,她看了一眼三皇子身邊的晏修風,說好聽一點晏修風是心腹,再她看來不過是走狗,前生她一定是瞎了眼。
奚長寧端坐在三皇子的麵前,低頭不語。
“平日見你伶牙俐齒的,倒是見了我沒什麼話可說的。”
“三皇子找長寧何事,就別說什麼場麵上的話了。想必晏少爺該說的也都說了。”
如今都走到了這一步,麵前的人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不知道長寧認為太子如何?”
又是試探。三皇子一改往日臉上和煦的笑容,冷顏俊臉看著奚長寧。這才是他真正的麵容,那一張小臉不過是無害的麵具,也隻有這樣他這個和煦溫柔的三皇子才會在眾多皇子中占有一席之位。
“太子自然是好的,豈有是我說好壞的。”
“才說不要說是什麼場麵上的話,現在你倒是先打起馬虎眼了。”
奚長寧知道三皇子是一隻狐狸,狡猾的很,豈能是她這麼模棱兩可的話打發的了的。
“三皇子又何必為難長寧,長寧說的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三皇子要聽什麼。”
和三皇子這樣的人打交道,讓奚長寧渾身不舒服,每一句話都要算計來算計去。尤其是三皇子一改常態,鷹一樣的眼睛似乎在查找獵物一般犀利。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隻願長寧是友罷了。聽說,相府有意要與晏將軍府結親,這樣下來,你我應不是敵吧。”
結親?為何這件事她不知曉?
“自認,隻怕三皇子落空,長寧還未及笄,哪裏攀得上晏府,家中及笄也隻有大姐罷了。”
原本因為結親有些晃神的晏修風,聽了奚長寧的話,心裏也大喜若是能娶到京城第一美女也未嚐不是一件美事,但是若是眼前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孩,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她的智慧已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想必三皇子也會更加重用他。但是奚長寧未必是願意的。
“那我就不知曉了,無論如何都是件美事。若是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沒有什麼可以推脫的。”
三皇子的話顯然他是知曉什麼事情的,那一定是奚堅提過此事,奚堅不緊張奚含雪的婚事,盤算她的婚事,那也隻有兩人能這般做了,大夫人和奚含雪。
不!她不甘心,她重生此生,不要再嫁於晏修風,她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時候不早,請恕長寧先行回府。”
“修風,你先下去。”
不明何意,三皇子竟然讓晏修風先下車。這樣一來狹小的車內就剩下了奚長寧和三皇子。
三皇子突然靠近奚長寧,非常近的看著奚長寧,奚長寧也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本就是好看的人,不是女兒家的秀氣,眉宇間當真是有些如沐春風的俊秀,這般好看的人,此刻卻渾身散發著寒氣,俊顏也鍍上一層凜冽之氣。這樣的壓迫讓奚長寧雙手不由得在袖中握拳。
“雖不知你為何這般討厭晏修風,但是若是真的要留住你,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皇甫慎謙見奚長寧有些顫抖,連他自己也沒由來的替她拉好散開的披風,這一舉動讓他自己也意外。他是個從不流露真實心裏的人,即便是有人撕開他的麵具麵對的也是另一張麵具,今日他真的是流露太多了,想罷,他默默收回自己的雙手。
“如實你呢。我若是嫁於你不是更好。怎麼,皇子是嫌棄長寧身份低麼?那有何苦為難長寧?”
聽聞此言,三皇子愣住了,長寧的話不長,卻字字敲打他的心,為何他如此想留她,隻是怕她投靠太子嗎?
長寧見三皇子愣神,不願再多說,見門簾處放著把傘,傘上刻著字,一眼明了是誰的。奚長寧拿起傘走出馬車,見外麵的人等的有些著急,她若無其事的帶著明玉離開。
“三小姐,不知······”晏修風欲言又止。
“晏少爺,我家大姐貌美如花,喜歡是自然的,何必不敢說。別到時候不是心想又害了別人。”
不等晏修風回話,奚長寧已經快步離去。連身後的明玉都險些追不上。
奚長寧緊緊握住手中的傘,指腹摩挲著傘柄上的刻字,“謙”。
“小姐,雨又下了,別拽著傘,明玉給你撐起來,不然淋了雨又要傷身體了。”明玉將傘從奚長寧的手中拉出,撐起。
傘上畫的是薑太公垂釣,若是沒記錯,後句應該是願者上鉤。現在的她倒是像那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