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含雪也不點破,江淼兒本就是靠不住的人,如今她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像江淼兒這樣的人當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這一趟就勞煩江妹妹了。”奚含雪有求於人隻當是沒瞧見江淼兒那股厭煩神色。
車裏麵江淼兒也不在一味的討好,自從那件事事後,她一點也不願別人拿她和奚含雪比,還虧她以為奚含雪多聰明結果倒是將自己賠了進去。聽說還自盡了,別人信不信不知道,她可是不相信的。
“含雪姐姐傷可是好些了,瞧你這發式莫不是留傷疤了?”
說著江淼兒就想伸手去掀開遮住額頭的劉海,好在奚含雪反應及時,將江淼兒的手中途攔下。
“江妹妹說笑,隻是想換個發式罷了。江妹妹也要換換了,你這發式都梳了好久了,看了都沒新意。”
一聽沒新意,江淼兒立即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這發式是有些時日了,難怪她怎麼覺著奚含雪讓人眼前一亮,原來是這樣,那些丫鬟一定是偷懶才每日都梳一樣的看她回去怎麼收拾她們。
江淼兒對於奚含雪來說還是太嫩了,寥寥幾句話江淼兒就敗下陣來,也不再自討沒趣,依舊是假惺惺的兩人互相維持著表麵上的好。
奚含雪的出現並沒有意想之中的那麼美好,竊竊私語的倒是不少,好像她做的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美貌,奚含雪雖然尷尬,但是經過這一場鬧劇,她明白她必須沉住氣,對付奚長寧就不能慌了自己的陣腳,以前是她太小看奚長寧了,接下來的日子她不會就這麼放過奚長寧的。
奚含雪不論是誰都麵帶微笑,乖巧行禮,有些單純的人隻當她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有些人則看著奚含雪演戲,瞧瞧她能演多久,比如說奚長寧。
史太傅看了一眼到來的奚含雪,也不多問什麼,眼神倒是有幾分像看狄娘子。史太傅不喜狄娘子這樣的拋頭露麵的女人,奚含雪的事情多少他也聽過,看著不喜也是正常的。
“昨日讓你們做的畫可好了?”
底下人不言不語,將自己的畫作放在桌案上,有些人想博得史太傅的好感立即將畫作打開,史太傅畢竟有神筆書匠之稱,約莫看一眼便知道這畫的好壞,那些自作聰明的自然是被說的一臉漲紅。
“長寧,你看。”
四皇子皇甫子鴻湊到了奚長寧的麵前,滿心歡喜的打開畫軸。
奚長寧定眼一看,畫中一位紅衣少女,靈動的雙眼,溫暖的笑容,不足以傾城傾國,但足以貼近人心,黑絲間一支石榴紅的花瓣簪子。奚長寧能看出這個少女便是自己,隻是神色不像自己,自己太冷淡,而畫中的少女太過於溫暖。
“是誰?”奚長寧刻意忽視此人是自己。
“你啊。這個就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樣子。”
第一次?若是沒記錯,是元宵家宴,當時的狀況奚長寧想是沒有一個人能笑得出來的,更別說笑得如此暖心了。
“史太傅一定說我畫的不好,這畫就給你了,反正畫的是你。”四皇子笑的單純,在他看來這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
對於奚長寧而言,卻暖心的很。也許前世的她有這樣笑過,隻是看透一切的她現如今是笑不出來了。但是看到四皇子一臉的歡喜,奚長寧還是心軟了,看著畫上的少女,多少有點諷刺,畫軸卷上奚長寧也算是默認收下了。
“可喜歡?”
“不喜歡。”奚長寧老實回答。
四皇子微楞,沒想到奚長寧會直接說出口。
“四皇子把長寧畫的這麼好,別人瞧見要說四皇子不是的。長寧如何說喜歡?”
一聽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情,四皇子這才神色轉好,他才不會在乎那些嚼舌根的人,奚長寧是個好女孩,即便外麵風言風語的,但是他相信第一眼見到的她。
“長寧你的畫呢?”史太傅見奚長寧桌案上空無一物。
奚長寧想了想還是搖頭,隻說了句沒有畫,事實上自己的畫在桌案下躺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想拿出來了,因為奚彧的畫的奚長寧更為傳神,也更為冷清,想比四皇子溫暖的她,奚彧添筆的畫就是現在她的真實寫照,她喜歡卻也不想讓自己孤獨的一麵暴露。
史太傅見她回了句便也不再多問,別人也沒有什麼異議,畢竟奚長寧的畫功前些日子就讓人大開眼見了。
午膳用過後,狄娘子帶著一群嬤嬤們來到了書院,這下可算熱鬧了,爭奇鬥豔是免不了的。和史太傅說了一聲,官家的小姐們都隨著狄娘子去了宮廷教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