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沉寂了幾天,皇甫慎謙出現在奚長寧麵前的時候,從奚長寧的眼睛中捕捉到了意思慌亂,不知道是不是墨蓮的事情讓她有了想法,但是墨蓮並不是那種咬舌根子的人。
他和奚長寧靜靜的坐在一起喝著同一壺茶,卻各自懷著心思。
“替他們定個日子吧。”
啪——奚長寧的杯子跌落,茶水灑了一地。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遲早的,但是至少等她離開了以後再發生。
“好。”
“為什麼明明自己不願意還要硬逼著自己接受?”
他緊緊捏緊手中的杯子,深怕自己在奚長寧麵前爆發。
“對不起,我利用了你,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罷了。”
奚長寧決定不再和皇甫慎謙玩捉迷藏,而是將自己的真是想法告訴她,即便是他無法接受,她也要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他。
他卻舉手讓她別再說下去,他的眼神很受傷,看著奚長寧。奚長寧的心已經壞死,她並無感情,無法理解這樣的情感,隻能冷著一張臉看著他。
在他看來卻冷情讓他無法麵對,他換了同樣的眼神看著她,兩個人對視著,他並不知道奚長寧中毒換心一事,所以隻能將她這樣的表情看作是對他無情的表現。
“我沒有想到你的心竟然這麼狠。”
在奚長寧準備進一步走向他的時候,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並且落寞的離開了。而奚長寧則看著自己僵硬在半空的手。
原來安慰一個人居然這麼難。
“他變了。”
從黑暗之中走出了一個人,紫木。
“是我對不住他,應該的。”
“晏修風和奚含雪似乎商量了什麼事情,現在看來應該是刻意想利用皇甫紫綿離間你和他。”
紫木隻是陳述了事情,真正做決定還是要看奚長寧,是放手維護自己還是冒險都隻能奚長寧自己決定。
“我很傻是不是?”
奚長寧苦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呢,尤其是在這副沒有幾兩肉的身軀去上。
紫木嗯哼兩聲,很明白此刻奚長寧的感受,也理解了她所謂的決定。
“皇甫慎謙這樣來找我,看來他對我已經懷疑了,盯著他就好了。”
紫木早就想到了她會這麼做,所以聽到這樣的答案並不意外。另外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遞給了奚長寧。
奚長寧並不多問,到手便吞下了,現在她還不能死,紫木的解毒丸加上之前皇甫紫綿給墨蓮的藥的確控製了她身上的毒素。
“另外給奚靈煙放消息,讓她察覺到晏修風的存在,順便也給奚含雪一點提醒,她們姐們積怨並不比我少,鬥氣來不知道誰比較厲害。”
奚長寧也不再是以前的奚長寧,以前她隻不過是看著無情,現在她真的沒有感情,所以對那幾個容忍的對手也下了重手,準備連根拔起。
曾經她一直以為是這個天下負了她,所以她帶著一世的怨恨在這一世大鬧相府,又將皇宮的幾個男人利用了一邊,最後遇到了他,打算放棄一切仇恨的時候,老天又硬生生的拆散了他們。
她不信命,所以一次次和命運作對,最後還是被命運安排。
周圍早就沒了紫木的身影,寂靜黑暗,如同她的心一樣波瀾不驚,她伸出自己的十指,纖細如同骨頭包著一層皮一樣,醜陋的很。
她轉身回到銅鏡前,很久都沒有看鏡子裏的自己,都說女衛悅己者容,現在看到鏡中的自己她竟然無法接受,顫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鏡子。
不,這不是她,這怎麼會是她?她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她隻能幹咳,想要把什麼從身體裏麵吐出來,結果什麼也吐不出來。
皇宮就是這樣上一刻你還在算計別人,下一刻你就被人算計了。一個局好不好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握全局。
但是對於皇甫紫綿而言,即便是他多長了心眼,也敵不過一直在局裏翻雲覆雨的皇甫慎謙。
現在的狀況有些尷尬,前麵皇甫慎謙還在向皇甫紫綿逼婚,讓他非娶了靜公主,現在確實一臉的祥和。
這一點連作陪的蓮妃墨蓮都覺得詫異,她出現在這裏完全是因為皇甫慎謙的安排,隻是他們兄弟兩個說的話並非什麼要緊的,無關痛癢,有她沒有她也沒有什麼意思。
但是直到整個黑幕降下,夜幕之下走進來一個人,墨蓮才有些明白這是為了什麼。
“靜兒參見皇上,蓮妃娘娘,王爺。”
“靜兒都是自己人不必拘謹,坐下一起用膳。”
皇甫慎謙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容,招呼靜公主坐下,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麼。
靜公主一直都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即便是墨蓮有心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也沒有辦法隻能安靜的在一旁觀察什麼。
墨蓮見酒杯中的酒見底,便想替他們斟酒,卻被皇甫慎謙奪下,自己親自為兩個人斟酒。她不明看著他,卻沒見他回頭看一眼。
皇甫紫綿舉杯之時卻皺了一下眉頭,這樣的感覺很熟悉,卻在記憶的大海之中搜尋不起來。但是他更明白一句話,這杯酒是特地為他準備的。他轉身看了一眼靜公主,見她要飲下立即奪下,自己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