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韋斯好奇什麼事情讓她樂成那樣,“怎麼了?”
喬明媚自然不能將事情說給他聽,對他調皮地眨眨眼:“你猜啊。”
猜?
猜女人的心,是一件極浪費時間的事情。因為很多時候連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但,在這樣一個氛圍裏,他若是直接說一句“我不猜”或者“猜不出來”那就太掃興了。
盛韋斯轉念一想,道:“我猜吃完飯以後你想去看電影。”
聞言,喬明媚有些錯愕,隨即又笑了,道:“那你可猜錯了,新上映的那部搞笑片子我得留著和遙遙一起去看。”
盛韋斯也不勉強,看了一下喬明媚特意挑到一旁碟子裏的蔥花、薑絲,還有桌子上幾乎未動的菜,隨手招來服務員,道:“剩下的菜別放蔥和薑。”
“好的。”服務員應聲道。
可隨後上來的菜依然還是蔥花碧綠,薑絲金黃。
盛韋斯又要找服務員,喬明媚製止了他,“這麼多上帝在這兒,估計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真把你的話聽進去。”
“那我們換地方吃。”盛韋斯說著就站了起來。記得喬明媚的胃不好,如果不吃東西,一會兒又該疼了。
喬明媚看了看桌上的菜,招呼盛韋斯坐下,“這幾乎都沒吃,咱們就這麼走了,那多浪費啊。盛大人,介不介意我找個吃貨來幫咱們的忙?”
不消想,這個吃貨肯定是林遙。
盛韋斯說:“正好你可以把那堆特產給她。”
喬明媚笑眯眯地看著盛韋斯點頭,“正有此意。”
喬明媚是坐盛韋斯的車過來吃飯的,那些特產依然還在盛韋斯車子的後備箱。
盛韋斯去後備箱拿那兩包特產,喬明媚給林遙打電話。
林遙對喬明媚的邀約並不是很熱衷,直言:“明媚,我剛吃完晚飯,吃飽了好困啊,完全不想動啊。”
喬明媚滿頭大汗,“你是豬啊!吃飽了就睡。”
林遙反擊:“你是養豬的啊?我剛吃飽又叫我出去吃。”
“特產不想要了?”喬明媚拋出誘餌。
林遙道:“周六的時候咱們一起逛街,到時你再給我嘛。”
等盛韋斯將兩大包特產拿過來,喬明媚朝他攤攤手,很無奈地說:“遙遙剛在家吃過晚飯。”
盛韋斯點點頭,“嗯。”隨後招呼服務員,退了後麵的菜,將桌上的菜打包,就和喬明媚一起離開了。
坐上車,盛韋斯問道:“我們去老唐私房菜館,好不好?”
老唐私房菜館在本城也算一處有名的食肆了。地方雖然不大,但其菜色香味俱全,氛圍又很有情調,常常顧客盈門。
盛韋斯與那的老板有些交情,琢磨著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等他到的時候正好準備齊全入席。而喬明媚的嘴挑,這又是在飯點,他除了老唐私房菜館,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去的飯店了。
喬明媚擰了一下眉,搖搖頭,“咱們今兒吃個西餐吧?”
盛韋斯最怕的就是喬明媚說“隨便”“都可以”,然後到了地方又不合胃口。如今喬明媚提出了意見,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好。”
喬明媚道:“前麵路口左拐。”
盛韋斯變道,轉彎。
“直行400米後停車。”
盛韋斯看著越來越近的KFC,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這個?”
喬明媚很肯定地點頭,“嗯,就這個。我喜歡。”
進了KFC,喬明媚毫不客氣地開始點單:“我要兩個甜筒,一個巧克力聖代,一個草莓聖代。”
“你就吃這些?”
喬明媚偏頭想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做什麼重要決定一樣,“先這些吧!”然後小聲地說道:“萬一化掉就不好吃了。”
得,瞧她那樣子似乎是還打算再來幾個甜筒和聖代的。
明明就胃不好,還不肯好好吃東西。盛韋斯有些動氣了,一言不發地拽著喬明媚就往外走,開了車門直接將人往裏塞。
喬明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惹怒了盛韋斯。
盛韋斯坐到駕駛位置上也不開車,就狠狠地盯著喬明媚。
喬明媚被他盯得一個瑟縮,幹笑兩聲,道:“其實那花不了幾個錢。”
此言一出,盛韋斯盯著她的眼神從凶狠變成了凶惡。
“要不……”喬明媚商量道,“我請你吃?不光聖代,全家桶也成。你要……幾桶……都行。”
盛韋斯不理她,徑自發動了車子在馬上路奔馳。
喬明媚大氣不敢出,就怕盛韋斯怒發衝冠之下油門刹車傻傻分不清楚,然後造成人間慘劇。嗚嗚,她的小命可是很精貴的。他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忽然,喬明媚福至心靈了。
壯著膽子和盛韋斯說,“我不吃聖代了,行嗎?”
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
成!有戲!看來她找到源頭了。
“咱們不吃那種油炸的沒有營養的東西。”
談判技巧之一,要把對方變成自己人。而讓對方覺得是自己人的第一步就是稱呼上的改變,不能說“我”,要說“咱們”。頓時,距離就拉近了。
果然,車速正常了。
接下來,就應該裝可憐了。
喬明媚瞧準時機,可憐巴巴地說道:“我餓了。”
這回,盛韋斯沒有再征求喬明媚的意見,直接就開去了老唐私房菜館。
老唐私房菜館的老板就姓唐,大家都稱呼他老唐。可是老唐並不老,也就30上下的年紀。
老唐見了盛韋斯很是興奮,喬明媚偷偷地對盛韋斯唱道:“他的熱情,好像一把火……”
盛韋斯聽了,心裏那股子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瞪了喬明媚兩眼。
喬明媚回了他一個純真無害的超級大笑臉一個。
老唐見狀,不免重新打量盛韋斯身旁的喬明媚,眼睛裏似乎有光,亮得嚇人。
在好一番寒暄以後,喬明媚和盛韋斯終於在一個包廂內坐定。因為沒有提前預約,所以兩人隻能各自捧著清茶一杯,等菜上桌。
喬明媚道:“剛才那位仁兄莫不是屬狼的吧?”
盛韋斯好奇:“何以見得?”
“女人的直覺。”
盛韋斯心裏知道喬明媚有此一說是因為老唐見了喬明媚以後那眼裏迸發的光彩的事情,但他並不準備為老唐澄清一下。於是,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差不多。”
差不多?喬明媚瞟了他一眼。十二生肖裏還有屬狼的?哼!
盛韋斯道:“老唐屬哈士奇的。”
喬明媚一口茶噴了出來。這人太損了!老唐這是誤交損友了啊!
待到菜上齊了,老唐拎著一瓶五糧液不請自來不顧盛韋斯的怒目厚著臉皮硬著頭皮坐下共進晚餐以今後,喬明媚才發現盛韋斯說的一點沒錯——這老唐就是屬哈士奇的!
因為老唐實在太二了!
盛韋斯要開車,不能喝酒。那瓶五糧液幾乎就全進了老唐的肚子。
喝高了的老唐拉著盛韋斯的手,指著喬明媚問:“兄弟,這是你媳婦兒?”
沒等盛韋斯開口,老唐淚眼迷蒙地開始遙想當年了,“以前,我也有這麼漂亮一媳婦兒。我一哥們兒說借去撐個場子,結果他不還了……所以,兄弟,你家這麼漂亮的媳婦兒一定要藏起來,堅決堅決要藏起來!不、不能借給別人啊!”
喬明媚一頭黑線。
老唐醉眼惺忪,看了盛韋斯兩眼,突然站起來跌跌撞撞去把燈關了。滿室昏暗中就聽到老唐邊拍手邊喊:“兄弟,這樣大家就一樣黑了,你就不是特別黑的那個了。”末了還補了一句,“哥哥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喬明媚差點沒笑岔氣,盛韋斯一頭黑線。
一頓飯被老唐這麼一攪和,盛韋斯覺得就是良辰美景,他也沒有風花雪月的情懷了。
喬明媚倒是吃得挺歡。雖然這裏的老板挺二,但廚師的手藝挺好。
吃飽喝足,盛韋斯送喬明媚回家。
收拾了一切躺到床上,喬明媚才想起來一件問題:她要吃聖代怎麼了?她要吃甜筒怎麼了?憑什麼盛韋斯就不讓她吃呢?
想著喬明媚就變得氣呼呼的了。
盛韋斯,你憑什麼不許我吃甜筒,吃聖代啊?你憑什麼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