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最初的反抗,到不說話。隻有她知道自己的內心動搖了,隻要喬明媚再說一遍,一遍,她一定會控製不住從這裏跳下去。不為別的,隻為了擺脫那巨大的心裏壓力。
她快瘋了!真的要瘋了!
“好啊,我走!”喬明媚答應地幹脆利落,卻是有附加條件的,“告訴我,誰要置我於死地?你說實話,我就走。”
說?不說?
莫挽瑜看向喬明媚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乞求,她知道,不會有奇跡,喬明媚不會心軟。
一屋子的人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們。
他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問天借了膽子敢傷害喬明媚?
結果,莫挽瑜吐出了一句話,“沒有人指使,想置你於死地的人是我。”
“為了……”喬明媚挑眉,“穆傾涵?”
能讓一個女人失去理智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多數時候和男人有關。
莫挽瑜點點頭,“他愛你。”
喬明媚笑了,笑得有些誇張,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良久,喬明媚才止住了笑,道:“莫挽瑜,你很可悲!”
“是。”莫挽瑜默默低下頭去,跪趴的姿勢,聲音極低,語速極慢,“我知道我很卑微很卑賤,我愛上了一個王子,可我甚至不是灰姑娘。如果我不是有一張和你極像的臉,我想,他看都不會看我一眼。拜這張臉所賜,我得以分得他身邊的一小塊地方,但——他抱著我,吻著我,愛著我的時候,心裏、眼裏、嘴裏都是你喬明媚。那我算什麼?我莫挽瑜也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有七情六欲的女人,一個以為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卻偏偏愛上了他穆傾涵的可悲女人!可是,在他眼裏,我到底算什麼?”大滴的眼淚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代、替、品!”喬明媚毫不留情地點出真相,“世界上任何東西,包括人,贗品就是贗品,就算真品破損了、消失了,贗品永遠不可能代替真品!”
回答她的是莫挽瑜小聲的啜泣。
盛韋斯走上前,抱住喬明媚,喬明媚的身上很涼,他摟得緊緊的,問道:“她怎麼處理?”
“隨便。”喬明媚回抱住盛韋斯,長長呼吸,感歎道:“真暖和啊!”
看她鑽在盛韋斯懷中露出那一臉明媚的表情,似乎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不消盛韋斯開口,警察就把莫挽瑜帶走了。
事情過了兩天,喬明媚和盛韋斯提議去警局看看莫挽瑜,如果可以,就放過莫挽瑜吧。盛韋斯問她為什麼?喬明媚道:“雖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她終究是一個可憐的人!”
兩人來到警察局,卻得知莫挽瑜已經被穆氏財團派來的人帶走了。
換言之,穆氏財團動用了關係將莫挽瑜從囹圄中撈了出來。
“為什麼?”喬明媚問那名警員。
不是穆傾涵,而是穆氏財團。這一點很匪夷所思!
那名警員合上文件夾,對二人笑了笑,道:“莫挽瑜懷孕了。”
喬明媚先是一愣,繼而釋然了。
莫挽瑜腹中的孩子定是穆傾涵的,不然,穆氏財團怎麼會動用關係來解救她呢?
走出警局的時候,喬明媚勾著盛韋斯的臂膀,歎了口氣,“包大人,莫挽瑜會母憑子貴入主東宮嗎?我怎麼覺得這事兒就那麼不靠譜呢?”
“別去想那些事情了。”盛韋斯一臉嚴肅地說道:“喬小姐,我非常不放心你一個人在B城,我覺得你完全沒有照顧好自己的能力。請和我一起回W城,讓我在你身邊照顧你,好嗎?”
喬明媚笑,口吻卻異常嚴肅,“盛先生,你似乎忘了B城才是你的故鄉。”
“快說你願意!”盛韋斯佯怒。
喬明媚卻是笑得不行,抬手捏盛韋斯的臉頰,湊上前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盛先生,我愛你。”
“我也愛你。”盛韋斯臉上笑意漸深,深深吻了下去。
接吻這件事情,特別容易讓人懂得什麼叫做唇齒相依。喬明媚閉上眼眸,一臉笑意。親愛的包大人,每次和你細水長流的接吻時,我都會覺得,你是我的骨肉至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