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齊妃側躺在貴妃塌上小憩了會兒,待醒來時卻見杜嬤嬤站立在一旁,似乎有話要說。
齊妃慵懶抬了抬腿,便有兩個宮女上前蹲下為她捶起了腿。
杜嬤嬤見機說道:“娘娘,剛才雲溪姑娘來過,讓奴婢給回了。”
“哦?那她可有說什麼?”齊妃翹著腿玩弄著手中修長的豔紅的指甲套,眸光淡淡的,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
杜嬤嬤回道:“她倒是沒說什麼,不過奴婢昨晚見著了乾清宮裏的那個丫頭會不會是她透露了風聲,雲溪姑娘才來這兒打探消息了?”
聞言,齊妃眼梢閃過一絲狠厲,不是倏然即逝,很快就掛上了一絲玩味兒的笑意,淡淡地說道:“別自亂陣腳,即便她知道又如何?終究是死無對證。再者說了,若她真是來這兒探聽消息的,本妃還真是高估了她!”
這hou宮中的事兒,向來是不能夠以常理論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又比誰高明?
“娘娘說的也是,今早齊大人還送來了消息,他明日就要啟程離京了,要您在hou宮收斂性子……”
後邊的話,杜嬤嬤沒敢多說,齊妃的目光淡淡地掃在杜嬤嬤身上,杜嬤嬤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齊妃問道:“他可說這個時候離京去做什麼了?”
“這個齊大人沒說,不過聽乾清宮的小李子說齊大人一早向皇上表明心跡願意去西北策反雲澈的部下!”
啪——
齊妃一拳錘在了貴妃榻上,冷笑道:“本妃倒還真想到,我的好父親,竟然還是一位忠臣良將!!”
“好!很好!”她連道了兩聲好,杜嬤嬤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看齊妃的麵露猙獰之色,心內著實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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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溪去了長春宮,不巧的是齊妃正在小睡,便退了出來,前往了掖幽庭去看班婕妤。
掖幽庭是皇家私人的審判機構,不論皇室子弟或是宗親以及hou宮妃嬪犯罪者一概都是帶由這裏審問。
雲溪出示了皇上的信物,司刑監太監馮保立馬轉了臉色笑眯眯地親自帶頭領著雲溪進去了。掖幽庭的環境陰暗、潮濕,內設審問室四壁點著火把,借著昏黃的光才看到五花八門的刑具,再往裏走,才是關押人犯的監室。有兩個小太監看守,見了司刑監進來原本歪歪扭扭站立著二人立馬精神起來,點頭哈腰。
馮保不是很滿意這二人的表現,尤其是有雲溪在場,遂訓斥了二人了幾句,又道:“前方帶路,班婕妤管哪兒啦?”
小太監中有個機靈地回道:“班婕妤就關押在左邊監室的第三間,奴才這就帶路!”
聞言,馮保的麵上才微霽,覺得這個小太監還算是個可造之才。他又回頭看了雲溪一眼,雲溪沒有什麼表示。於是兩個小太監便在前邊帶路了,隻走到了左邊監室的第三間,打開了鎖,推開門,遂感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兒,雲溪扇了扇鼻子,目光投向了裏頭,漆黑一片,待適應了一會兒才聽得一個小太監尖聲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