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不大明白是什麼意思,將絲絹收了,放在一個小木盒子裏,上了鎖仍舊是放在梳妝台上。
靈槐和書翠的熱水也準備好了,雲溪沐浴的時候不習慣有人伺候,遂叫她們去門外候著。自己則褪去了身上的衣裳,鑽入了木桶中,玫瑰的芳香的入鼻,耳目頓覺十分清暢……
在木桶中泡了將近小半個時辰,雲溪這才起身擦拭了身上的水漬,披上了衣裳,忽聽得門外隱隱約約好似有爭執的聲音。雲溪靜下心來仔細一聽原來是皇後娘娘派人來找她去坤寧宮,也不知是因何事兒。
雲溪找了一件印染花紋襦裙,裙腰以粉色綢帶高係,穿戴著花鞋,頭發還是披散著,就這麼走了出去。
推開門果見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應采,靈槐和書翠有些歉意地看著雲溪,雲溪笑著向她們點點頭,表示沒事。便徑直走向了應采,微微頷首道:“勞煩姑姑去告知皇後娘娘一聲,雲溪隨後就到!”
應采原先隻以為雲溪是躲在裏頭不願意見皇後,沒想到這大白天果是在沐浴,沒了火氣,又覺得自己這般鬧著,著實有些不妥,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應采就先行告退了。”
雲溪含笑著目送應采的離去,待她走遠走後,才回過頭來對靈槐和書翠:“還愣著做什麼,進來幫我梳頭!”
書翠的嘴角微張,靈槐倒是應了聲是,跟在了雲溪身後。
“姑娘今天還是梳單鬟高髻嗎?”
“嗯!”
靈槐手巧,烏黑的發絲在她的手中變化著各種姿態,不多時一個盤成了高聳的發髻,斜插了金步搖,看起來就十分的美觀了。雲溪細細打量著
鏡中之人,明眸善睞,觀之可親,她亦十分滿意。
“姑娘,這會兒皇後娘娘把您叫了過去,萬一等會兒皇上要找您怎麼辦?”書翠終於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了口。
“無妨。”雲溪笑道:“我先去見過皇上。”
靈槐和書翠見雲溪有了主意,也不多言,雲溪拿了小木盒子便走了出去。不巧的是,皇上此刻卻不在乾清宮,問了一下打掃拂塵的太監才知道去了禦書房,想來多半還是在處理公務。雲溪不想去叨擾,就依舊原路返回把東西放回了房間。吩咐靈槐和書翠等皇上回來把這個盒子交給皇上,而自己卻是徑直去了坤寧宮。
蘇婉容見雲溪來的時候,神情卻是怏怏的,雲溪也沒多想,躬身道了萬福。蘇婉容懶懶地擺了擺手,她的左臉上貼著花黃,掩飾了之前被瘟貓抓過的痕跡,右臉還是十分精致、柔美的。
雲溪垂首立於一旁,蘇婉容卻是晾了好一會兒,才問道:“聽說皇上叫你去查班婕妤的事情,現在她人死了,可有招供了沒有?”
原來是這件事兒,雲溪答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班婕妤的供詞都在掖幽庭司刑監的手中,婢子並不曾看。”
“那她可是自殺的?”蘇婉容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向了雲溪的身邊,緊緊地盯著她。看來她也覺得事情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