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了這麼多,雲溪已經隱隱明白了他的意思。隻是仍舊是有些想不明白,就問道:“皇上是以為太後娘娘和雲澈有勾結?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朕……也不知道。”祈弘露出了苦惱之色,其實還有一件事兒他沒有告訴雲溪當年他的母妃莫名其妙地身亡,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懷疑和太後有關。
雲溪蹙著眉頭想了想,又問道:“那皇上現在的意思呢?”
“朕沒有證據,太後那邊也拉攏不少朝臣和後妃……”
當年先皇駕崩後,祈弘登基時年僅八歲,朝中大小事務由“先皇”任命的顧命大臣與雲澈共同處理,但其實那些顧命大臣都是太後拉攏的,假借了先皇的遺詔而已。雖然這些人未能跟雲澈分庭抗禮,但在朝中漸漸形成的一股小勢力,卻是不容小覷。
祈弘十六歲親政,為了能夠在朝中兩股勢力的夾縫中求生存,隻得采取了和親的政策,所以現在充盈的妃嬪,大凡有點地位的不是雲澈的舊部的女兒,就是太後扶持股肱大臣的孫女……
那些人雖然表麵上是被祈弘拉攏了,可又不是那麼好控製,這才是真正感到為難的地方。
雲溪明白了,即便是現在找到了主使暗害皇後的元凶,如果牽扯太多的話,皇上還是不能夠動她們。
“…朕這個皇帝當得好生窩囊!”祈弘握緊了拳頭,眉宇間盡是濃濃的愁緒。
雲溪答不上話,今天她已經知道了太多了。不知道祈弘這是表示對她信任,還是僅僅為了拉攏人心。
祈弘大概也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微微咳了咳,背過了身,掩飾了尷尬。
也許是壓抑在心頭太久了,今天一下子說了出來祈弘感覺輕鬆了許多,至於這些話他不認為雲溪會傳出去,一半是因為信任,另一半則是因為傳出去了對她也沒有半點好處。
若這僅僅是普通的後妃爭鬥,雲溪不願意插足,可是如今看來事情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了。雲溪突然覺得皇上之前給她的那點職權放在後妃爭鬥的漩渦中根本派不上什麼用處。
主子永遠都是主子,她不過隻是一個奴才!
思及此,雲溪倒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遠離hou宮了。
祈弘見雲溪柳眉緊鎖,滿目愁容,還以為她在替自己擔心,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起來,眼底自然流露出一絲暖意。想到她剛才所說的話,他的腦海中倏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看了看雲溪,欲言又止。
“皇上……”
“朕……”
兩個人同時開口,雲溪住了嘴讓祈弘先說。祈弘清了清嗓子,開口,語氣卻是十分溫和地說道:“你先說!”
“是!”雲溪糯糯地應了聲把昨晚遇到雲庭的事情說了。
“……雲庭是雲澈的義子,他既然易容潛入了京城,那就說明雲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在京城有所動靜,所以奴才鬥膽請辭,前往西北關外!”
果然,她要說的還是這件事,祈弘略微有些失望。
良久,雲溪見祈弘沒有回應,隻以為他不同意,心裏頭卻已經思覓他策了。卻聽得祈弘淡淡地說道:“你一個女子前往關外,又無萬夫不能抵擋之能,終究無法影響大局,況且朕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