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昊就站在劉半仙的身側,低頭看著土地上勾畫的的卦體,變卦、互卦、交卦、之卦,聽著劉半仙絮絮叨叨。
“《易經》天風姤初六爻辭說:係於金柅,貞吉;有攸往,見凶,羸豕蹢躅。柅,所以止車,以金為之,其剛可知。一陽始升,靜正則吉,往進則凶。是易辭不吉,’羸豕蹢躅’,是要你防備小人。初六雖是陰之初始,但是應該早些戒備。以卦論之,巽木為體,乾金克之,互卦又見重乾,具是克體,並無生氣此時我為站立之姿,遂以成卦之數為應驗之日,也在十日左右。”說完頭也不回,走向自己往日的擺攤之處。
看著劉半仙的背影走遠,井上昊若有所思,臉上憂色更深。
那名年輕人其實已經被劉半仙的話忽悠到,但是仍低聲對井上昊說道:“井上先生,您不要相信他胡說八道,一定是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故意拿錢使他來擾亂我們的軍心。”
“有人知道?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幽默。”井上看也不看他,抬頭望著西北方向的遠山,說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也隻會暗中加以破壞,又怎麼會來打草驚蛇,做這無用之舉?
其實就在今日早晨,和考察團的聯係中斷,我就有了一種不好預感,也許先遣考察團的人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你們中國古代有一句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次行動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就是你父親都不肯派他得力的幹將進山,我真不應該親自犯險,隻是——隻是此行關乎我家族的榮譽,咳!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則是不智之舉。”
“您不會畏難了吧?這次行動,我叔叔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促成,要是你們自己臨陣退縮,所受的損失我們可是不管。”年輕人警惕的說。
很輕蔑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井上昊言道:“損失?即使有損失我們也承受的起。但是無論如何,此次我們必須達成此行的目的,我們無法再等待下去,我亦不能讓父親的靈魂在天國也得不到安寧,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還要請你聯係你的父親再想象辦法,不要隻想著獲得,而不肯付出,要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
年輕人獻媚的笑了笑,說:“嗬嗬,一定,一定,那是一定,你們可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您還信不過?我們不幫您還幫誰,您說是不?”
“但願如此,我也希望和你父親可以成為永遠的朋友。”井上昊如釋重負的笑了笑。朋友的前麵有個定語他並沒有明說出來,那就是:“可資利用的”。
“這次要是僅僅依靠你們混進考古隊的幾個人能有什麼作為?即使有所發現,能到得了他們手中?那些特偵大隊的士兵可不是吃白飯的。
王建軍與我父親不是一個體係的,我父親沒有辦法控製那個桀驁不馴的家夥,這恐怕也是別有用心的人力挺他跟來的原因。那些人死就死了,反正也沒什麼用。”
“哼!每一個人都是我們J國不可多得的驍勇戰士,請你不要侮辱他們,即使他們現在已經死掉。那死的也是有價值的,最起碼讓我們知道他們死的時間,如果找到他們的屍體能知道他們的死因就更有意義了。“井上昊很不滿那個年親人對自己人亂下斷語。
“嗬嗬,我隻知道,您自己的這隊人馬才是真正的精英,有他們那隊人在前麵當炮灰,我們隻管偷偷的跟在後麵,說不定可以先他們一步得手。那時候您可要守信用,利益共享啊?”
說話的時候年輕人一直盯著井上昊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什麼端倪。但是井上昊這樣的老狐狸又豈是這個年輕人可以對付得了的。
“嗬嗬,你們在特偵隊不也是埋下了釘子?我們要的是長遠的利益,你不用猜疑什麼,除了我父親的遺物其他都好商量。”
年輕人忽然話鋒一轉,問道:“能不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每次說起您總是神神秘秘的不肯坦言,難道還信不過我們嗎?”
“哈哈,你多慮了,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我也隻是一知半解,當時我還在南太平洋的戰場上,隻是聽說家父當年不知道從哪裏得到半張古老的地圖,冒然的就采取了行動,導致整個聯隊全軍覆沒,這個消息一直被軍部封鎖,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關鍵是家父從國內借到的兩件用來辟邪器物也隨之遺失。這關係到我們井上家族的信譽,所以我想找回那兩件東西歸還本主,以維護家族榮譽,其他的倒不是很在意。”井上昊的語氣很是誠懇,話裏有幾分可信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