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不想與他們見麵,現在也不時見麵的最佳時機,他有太多的秘密不想人知道。他不想在人前再表現的很特別,如果不是他太顯擺,也不會被藤本幸二盯上,險些命喪人手。
看來以後還是要低調更低調啊,於是他抱著自己那杆老舊的狙擊步槍悄然而走。
王濤雖然很是疑惑李振的手臂怎麼會被人一槍打斷,但是杜清華的傷勢不由他分心去多想,從自己的攜行具中翻出急救包給杜清華緊急包紮。
由於是近距離開槍,子彈並沒有滯留在杜清華的體內,傷口創傷麵很大,但是處理起來比需要開到取出彈頭要好些。雖然杜清華咬牙挺住,沒有昏迷,但是臉上毫無血色,白的像是一張紙。
最後剩下的那名戰士不敢稍有大意,端著槍警惕的向周圍張望。山野歸於安靜,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是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和硝煙的氣味還沒有散去,橫七豎八躺在幾十米外的十幾名日本鬼子並沒有完全死去,有幾個受傷的在地上呻吟。證明剛剛發生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死不瞑目的李振就仰麵倒在杜清華的身邊,他的臉上依然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張著嘴,楊靜睜得很大。
王濤熟練的處理完杜清華的傷口,猶自難平心中的憤恨,一拉槍栓,對準李振的屍體,拚命點射。
“算了,桃子,還是省點子彈吧,別為了這樣的人傷神,不值得。”阻止住王濤的衝動,杜清華無力的斜靠在岩石上,傷口流血不少,一時很難恢複。
沒有人會在意李振的死活,無論怎麼說,他是一個叛徒,一個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與良心的人,如果不時瘋子在危機時刻擺脫了第一次殺人的震撼,一槍打斷了他持槍的手臂,結果怎樣誰都無法意料,但是可以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杜清華靠著岩石喘了一口氣,他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一條小命兒,難道這裏還有自己人?
他看看遠方,沒有一個人影,隻有即將西下的夕陽斜斜的掛在山灣。
“你看是誰開槍救了我們?”王濤知道他在找尋什麼,可是四野空曠,渺無人跡。
“不知道,也許是神仙啊,這裏不是很多神仙的傳說嗎?說不定我人品爆發。嗬嗬……”杜清華想笑一笑,可是牽動了傷口,不僅咳嗽起來。桃子,看來我們是回不去了,這個邪門的地方。我們也許就要埋骨青山啦,嗬嗬,咳……咳……”
王濤不滿的皺了一下眉頭,問計道:“肚子,你倒是拿主意啊,怎麼還說笑話?為什麼救了我的人不肯現身?會不會是我們有支援?”
“不笑又如何?我們在竹林子中轉了一天多了,我們的給養和彈藥都所剩不多。咳……要是再碰到那些狗日的,我看還是能避就避一避吧,咳……。杜清華不禁歎息一聲,說道:“支援有沒有我不知道,可是我一點兒也沒有想到,關鍵時候,差點毀在漢奸手裏。”
另外的那名戰士看兩個人都有些頹然,心中很是不安,安慰杜清華說道:“副隊,我們會出去的,一定有辦法。”
“肚子,我們一定能回去的,你別忘了,再過半個月就是你和梅姐大喜的日子。梅姐在等著你,你可不要泄氣啊!”
“我們先把王哥的屍體就地埋葬吧,沒有想到他戎馬倥傯一生,最後還是客死他鄉。這也許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宿命。”
“肚子,你怎麼突然有些……有些不對頭啊?”王濤用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顯然認為他是再說胡話。
“滾你媽的,我沒有燒糊塗,我是說心裏話,難道你的耳朵是個擺設?你沒有聽到李振臨死時說的話?”杜清華似乎想到什麼,臉頰上的肌肉情不自禁的抖動了一下。
王濤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不解其意的問:“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你還沒有感覺到這次任務很不簡單嗎?”
“難道李振說的會是真的嗎?那個周……沒有理由啊?他官居高位,為什麼要這樣做?”低頭想了一下,王濤更加困惑,身手從衣兜裏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支,放在鼻子下麵聞。
“哼哼,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難道不知道山中埋藏著無以數計寶物的傳說嗎?為什麼這麼多人極力促進這個考察團的成立?為什麼日本人不惜餘力的出人出裝備?為什麼看到那些後來進入的人,日本人就在背後開黑槍?會沒有一點兒目的?我可是一點兒也不相信。”
稍微歇了口氣,杜清華“如果不是因為命令,我做鬼也不會保護他們來這裏,結果啊,還是上了敵人當?我們不是上了日本人的當,我們是被自己人欺騙啦,我的傻兄弟。”一連串的為什麼,把杜清華自己都問的暈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