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住在市政府東街,緊挨著環路的裏側,一座獨立的兩進小院,前麵一排門房,在西側有兩間耳房。
後麵是一幢二層的複式樓,樓頂是兩坡的仿古式架構,重簷畫梁,前梁上用彩筆勾畫著鬆、鶴、梅、竹,淡筆描繪的遠山,重墨勾勒的岩石。看樣子樓房修建的年代已經久遠,爬山虎的葉子大部分在在秋霜裏染紅,紅綠相間,密密麻麻布滿在樓房的山牆上。
院子裏幾棵合抱的榆柳樹,一個小巧的花壇修在院落正中,期間一個迷你的假山立之於上。
剛進門,袁濤就聽到一樓正廳裏人聲喧嘩。把自行車靠在牆邊,藍色的運動衣打在肩上,鬆鬆垮垮的走進去。
“袁濤!”一聲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叫聲傳入耳內。
袁濤抬頭一看,並不見又驚喜的模樣,“喲!我們日理萬機的大少爺怎麼得空回家了?”
袁濤的二哥叫做袁海,排行老大,在他與袁濤之間,袁濤還有一個姐姐叫做袁渁。
對於這個弟弟,袁海清楚的很,他從懂事兒的時候起就沒有瞧得起自己,但是他裝作不介意的樣子說道:“我來興龍辦點公事,順便回家看看,也是剛進門,這不?正說你怎麼還沒有回來呢。”走過來,想和袁濤親熱地來一個兄弟式的擁抱。
袁濤閃身躲開,借口說:“我剛打完球,一身臭汗。”他可不想讓端坐在上的爺爺有什麼想法。
袁家的姓名是按金、木、水、火、土,五個字旁排序,袁濤這代人是水字輩。袁濤地父親那輩人哥們五個,但是都在外地安家,隻有過年才會回來探望老爺子。
袁朗對爺爺恭敬的說:“爺爺,我先去洗一下。”見爺爺點頭,沒有和袁海多說,徑自走開。
穆紅在一旁訕笑,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這孩子,真是不懂事,也不和哥哥多聊會兒。”
一家人吃過晚飯,看到心不在焉的袁濤要回樓上自己的房間,袁海招呼他說:“小濤你等我一下,我有話想問問你。”
“什麼事兒?”
“咱們回你房間裏說。”
袁濤沒有言語,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也不管身後的哥哥在書桌前坐下,看著袁海。
“小濤,我想問一下,我想向你打聽一下,你在學校裏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做曹雲峰的學生?”
“曹雲峰?”真是惹了鬼啦,想起這個人就煩的袁濤斜著眼睛問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笑話?我看你什麼笑話?”袁海不解的問。
“那你問他做什麼?”袁濤隻以為是他從哪裏知道了自己和周蒙以及那個曹雲峰的事情,來笑話自己。
“也不做什麼,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這個人,他的武功如何?”
“武功?你開什麼玩笑。其實我也不認識他,隻是偶爾他們體育課的時候,在籃球場上見過他一麵。但是,打球的時候他的下盤不穩,身體也不靈活,應該不會武功啊?”
“你看仔細了?”袁海低頭思索著什麼。
“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還要寫作業。”說著示意袁海出去。
袁海拉著袁濤的手說道:“小濤,明天你專門幫我打聽一下他的情況可以嗎?
“明天再說吧。”拿出書本,打開看了起來。袁海見狀隻好走出去,把門掩上。
秋末的天短的像老鼠尾巴,時間過得很快。但是瘋子坐在座位上還是覺得煎熬。不知道是希望時間過得快些,還是希望時間過得慢些。
昨天晚上,周蒙就告訴了他今天晚上父母要請他吃飯的事兒,雖然周蒙一再強調是因為幫她救治姥姥的原因,但是他還是緊張的不行。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醜媳婦怕見公婆,”他就像是那個醜媳婦。一向灑脫的他居然一直在預演著見麵說什麼話,怎麼笑,怎麼吃東西……,在一旁感覺到他的不安,周蒙伸出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你怎麼還掐習慣了是不?最近這招用的挺熟練呀。”瘋子咧著嘴說。
周蒙沒好氣的數落瘋子:“誰叫你不老實待著,坐那裏扭啥?”
瘋子如實回答說:“我不是緊張嘛,這可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約我上門啊。”
“你討打是不?”周蒙偷眼看了看將台上的語文老師。害羞的小腰一扭,衝著瘋子揚起小拳頭在課桌下示威。這節課本來是自習課,可是被語文老師占據來講解作文。
“……你們大家聽聽這段啊:‘天忽然陰沉的像鍋底一樣黑,東風、西方、南風、北風呼呼的刮了起來……’,你們聽聽,啊?以為打麻將那,還東西南北風都來了,有這樣刮風的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