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隻是在原地打轉一樣,一切還是老樣子,不同的是人,正所謂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瘋子坐在校園西北角的那片楊樹林中,他是偷偷從學校跳牆跑出來的。咀嚼著一根早已經枯萎的草莖,一股淡淡的甘甜和芬芳充斥在口中。正午和煦的陽光透過高大的楊樹枝落在地上,也落在瘋子的身上。
就是在這片樹林中,袁濤邀他來比武的時候,他被人綁架。開始他以為是袁濤找人來暗算自己。後來發生的許多事情,讓他有些懷疑這樣的假想。可是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知道他和袁濤比武的時間和地點,為什麼沒有等到袁濤,而等來那些人?
他不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自從李彪被他抓破心髒而亡,似乎有一種嗜血的衝動引誘他。不然袁濤也不會是那樣一個結果,可能他會激憤出手殺死他,但是不一定那樣的殘忍。他有些害怕那衝動的感覺。從本質上講,他是個善良的人,他殺死的畢竟不是一隻小雞,也不是一隻狼或是其它的野獸,而是和他一樣的人。
他想讓自己靜下心來,平複丹田中蠢蠢欲動的氣息。楊樹林可不是修煉的好地方,要是枝葉茂盛的時候,樹木散發出來的二氧化碳不僅會讓人呼吸不暢,也會使得內息不精純。還好現在是冬季,樹木處於休眠狀態。
一天之中,子時和午時都是修煉的最佳時機,但是子時清靜沒有外界的紛擾,一般人采取子時來練功。但是瘋子修煉的太虛養生功法沒有太多的忌諱,順其自然,順勢而為。
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五心朝天坐下,意守頭頂的泥丸宮,發覺那顆金黃色的圓珠,即使是在不調息靜坐的時候,也在自行不停的旋轉,這些天像是稍微大了一些,但是依然不受自己意念的引導。殺死李彪的那次,以及這次打傷袁濤都是它自己高興出手才行。
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難道這些怪異的現象,莫不是與無意中吞下的那顆什麼魂珠有關係?收功後瘋子一直坐在這裏想著。好容易有了強大的力量,可是又不能自由控製,鬱悶。
眼看到了上課的時間,瘋子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沫草屑原路返回。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上課複習功課。那日衝動的傷了袁濤,他冷靜過來後,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恐怕是出了一口胸中惡氣,惹來無窮的後患。
袁濤的行為自然有警察來管他,自己把他打成重傷雖然是他罪有應得,但是隻要袁家告他,他也是難逃法律的懲罰。昨天曹清泉已經把他叫去臭罵一頓,並且警告他等著法院的傳訊吧。
奇怪的是自從袁濤的爺爺被自己氣走後,不僅袁家沒有人來找自己,周蒙的父母也沒有動靜,這倒是令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是袁家自知理虧不敢聲張?周蒙的父母開明的不把早戀當回事?
管他呢,反正以不變應萬變。瘋子打定注意,回到教室上自習。再有幾天就要期末考試,這次可不要太現眼,不然同學們還以為自己那次考的好是作弊的來的呢。
走進教室,發現一天沒有回學校的周蒙正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同學三個五個的紮堆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瘋子像是沒有什麼事兒發生過一樣,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著周蒙,問道:“怎麼,雨過天晴了嗎?”
“瘋子,我爸媽說要你去家裏一趟,有事兒找你。”
“你是不是……都說了?”
“我沒有,我……好像是袁濤他們家說的,可是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我們出去說好嗎?會影響別人學習。”
“現在就要去你們家?”
“嗯,我和韓老師都已經說好了,隻是剛才沒有找到你人影。”
瘋子低頭想了一下,說道:“那樣的話,一會兒同學們更該瞎議論。”
剛才周蒙來教室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人在議論著昨天的事情,她一進來,說話的聲音就沒有了,圍在一起的人也散開,她知道再說自己的事情,也許爸爸擔心的事情會變成事實,自己該怎麼辦啊?
“先不管他,讓他們說去,我們就一起怎麼啦。”柔靜的周蒙第一次體現出她的執拗性格。
兩個人走在回周蒙家的路上,前麵騎車的瘋子頭也不會的問:“是不是袁濤家找你去了?”
“那袁濤爺爺說他身上被什麼什麼的手,給弄得不能動,是不是你做的啊?”周蒙擔心的反問瘋子。
“蒙蒙你相信我嗎?”瘋子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自己體內那股怪異的力量來源。
周蒙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肯定的說:“當然信你啦。”
“那個我也說不清楚,可以說是我做的也不是我做的。”瘋子模棱兩可的說。
周蒙很是迷糊,問道:“什麼意思啊?我怎麼沒有聽懂?”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到了你家再說吧。”瘋子用力蹬著自行車,靈活的躲避著路上的車輛行人,心中在想到了周蒙家該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