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一段時間我和阿梅也沒怎麼聯係,偶爾發個短信問候一下。直到秋末冬初一個周末,那幾天下起了連陰雨,我正在公寓裏看書,忽然收到阿梅的短信說,有件事想請我幫忙。我問她什麼事,她說見麵後再告訴我。我便好好搭理一番,心想這丫頭會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呢,還搞得這麼神秘。
我們約好了在一家西餐廳見麵,我到的時候,阿梅早就到了。我拍拍衣服,抖掉身上的雨水,坐下後就問阿梅說:“什麼重要的事啊,還弄得跟國家機密似的?”
阿梅笑嘻嘻的說:“最近忙嗎,能不能抽出幾天的空閑時間?”
我當時剛辭了那份枯燥乏味的工作,暫時找了個兼職,正想邊工作邊學習來完成自己心中埋藏很久的一個夢。所以還是很自由,就對她說:“你算找對人了,我現在正每天無所事事呢,有什麼重要的任務要交給我啊?”
“那好,你得保證一定要幫我啊!”
“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幫你啊。”
“隻要你願意幫忙一定能做到的。”
“好吧,這麼個大美女來找我幫忙我怎麼忍心推辭呢!”
“那一言為定,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阿梅吞吞吐吐,好像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就是什麼啊?盡管說吧,隻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開玩笑地對阿梅說。
“就是……就是……哎,給你說了吧。就家裏人老擔心我的個人問題,尤其是老媽,不停的催促我,我又不想讓她老人家擔心,上次在電話中告訴她說,我已經找了個男朋友,她非讓我這次帶回去讓她過過眼不可,你能跟我回去一次嗎?”
“我們的關係發展的沒有這麼快啊,這來的太突然啦!”我又跟阿梅開玩笑。
“不是啦,就是去讓老媽高興下,也讓她放心,這個忙你必須得幫啊。”
“有什麼好處,能享受什麼權利?”
“看你美的,既然是幫忙當然沒有權利可言啦。”
“那不行,我這不是有名無份嗎,那我也太虧了。”
“剛才你怎麼說的來,人不可這麼不厚道啊。”
在阿梅的軟磨硬泡下,我終於屈服了,其實我時間到有,隻不過我怕自己這麼笨頭笨腦的,要見很多人應付不了。說實話,以前還真的沒跟女孩子回家過,所以心裏很激動又有點擔憂。萬一要表現不好了,阿梅不怪罪我才怪。
我私下裏想阿梅的媽媽會是個什麼樣的老太太的,能有阿梅這樣的一個乖女兒,應該是個和藹慈善的人。這樣想,我心裏平息了很多。一周很快就過去了,我和阿梅坐上了回她家鄉的列車,阿梅很興奮,一路上不停地給我講她的媽媽、她的最好的閨蜜以及她小時候的一些事。
她告訴我她小時候直到現在最好的朋友是方子,方子這名字一聽有點像個男孩子,這正好符合方子的性格,她就是那種很瘋很野的女孩子。阿梅一提到方子,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
“我們小時候就像親姐妹一樣,一起上學,一起玩耍,一起對付欺負我們的那些男孩子,甚至連買衣服都要商量下。從小學到高中她就像我的影子一樣一直跟在我身邊,隻有初中有一段時間我們分開了,那時班裏盛行早戀,方子也追隨潮流,就跟一個她很中意的男生眉來眼去,把我拋在了一邊,我當時既生方子的氣,又有點嫉妒那個男生,總想想個辦法把他們分開。還好老天有眼,沒過多久他們就分了。我那個高興啊,仍舊對方子不冷不熱,方子向我認罪似的厚著臉皮纏著我,當然我們後來肯定又分不開了,其實當時隻是耍小孩子脾氣。”
“記得小時候有一件事情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可能是我小時候第一次在內心深處感到恐懼和茫然無助,所以深深的印在腦海裏”阿梅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我,他像在講述,又似乎陷入回憶。“那一次我和方子劃船出去玩耍,我們一直想到大海的另一邊去看一看,我們不停地劃呀劃,兩岸的群山、樹林和海濱的房屋離我們遠去,直到漸漸消逝。開始的時候我們還很興奮,看沿途的風景和海裏的船隻,後來距離來的地方越來越遠,一切都開始模糊,我們處於一片茫茫的大海中。天色也漸漸晚了,麵對周圍無邊無際的一片水,我們突然間才感覺到一種絕望的恐懼。我們都害怕了,不停地往回劃,可我們看不到海岸,看不到村莊,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裏去。夜晚來臨的時候,幸好還有遠處漁船閃爍的點點燈火,後來我們實在很累了,就相互依偎著睡了。第二天,我們很幸運地遇到了我們那邊出來捕魚的船隻,才跟隨他們返回。這一次教訓讓我知道了大海的廣闊無邊,可後來,我不時的還想劃船遠行,還向往大海另一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