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摻雜著寒冷卻帶著不言而喻的希望,青春的結束不是人生的終結,而是新的開始!
餘小浮在走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去了一趟陸宇的家,推開大門,裏麵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變化,打開燈,物是人非的感覺就洶湧的席卷了他所有的神經,他站著半天沒有移動,這個房子裏曾經住著的人,曾經留下的歡笑。而今,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死寂,連他的呼吸都被吞噬。
餘小浮走到客廳,茶幾上一個紮眼的東西吸引了餘小浮,那是一張被打開的信紙。
上麵還有斑駁的淚痕,餘小浮的心開始收緊,連呼吸都變得緊促,雙手開始顫抖。
陸宇、小浮:
我是柳理,不是來自火星的孩子,我來自美國,與你們所知,我來尋找我的生活,來尋找我需要的溫暖。
短短的三個月,我還有些沉浸在那些點滴之間,短短的三個月,我看到了離開時,陸宇你眼中的痛苦和小浮的不舍。
而我,隻是簡單的希望給這個三個月一個最完整的答複。
出生的那一天起,我便過上了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公主生活,單單隻是在物質方麵,我在各國周轉間如同旋轉木馬般華麗的轉換著,每到一個新的地方,我便會害怕,我會去想那些曾經的朋友,我會去懷念那些在一起的日子。而後,沉浸在無奈的離別中。
我也曾以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但我還是會忍不住抱著我的維尼站在落地窗前眺望遠方,那個離這個天空更遠的天空下,他們依舊如往的笑容是否也因為少了我而少了些什麼?慢慢的, 我的淚水幹了,我開始學會了保護自己,保護那顆心,我不再去那麼天真的付出真心,換來的是一個人獨立的穿梭在西歐古老的街道和建築中尋找一個快樂的自己,可是,我清楚的明白我並不快樂,因為我無法再如同以前那樣安靜甚至是像別人一樣平凡的生活。
兩年前,我告訴他們,我想用三年的時間去尋找自己的生活,如果我一無所獲,我會回到他們的身邊嫁人,生子,做一個女人。
走的那天,我順道帶走了媽媽收藏的一張照片,我知道照片上的人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也許,我覺得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和他見一麵。那天起,我開始了我三年的追尋生活。我遊走在很多國家之間,見到了那些曾經的朋友,卻突然發現,原來時間真的在默默改變了什麼,人來人往,我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過客。
一年後,我踏上了中國,隻是在很小的時候我來過這裏,在殘存的記憶中,有一雙深邃的眼睛和我一樣眷戀的看過母親。二十年後,這裏變化的太多,我開始遊曆,開始拍照,直到我到了媽媽的故鄉,在那裏我似乎能嗅到一點點殘餘的家的味道,我看到那些牽著孩子的母親,那麼向父母撒嬌的小孩,還有那些親密的情侶,我都會為他們拍一張照片,我卻發現,太多太多的時候,相機裏麵留下的一個人的背影寫滿了寂寞。
在某一個夜晚,我踩在沙灘上,感受著海風拂過臉龐,我漸漸習慣了這種旅途的生活,也習慣了一個過客的身份,那天,海風很安靜,安靜的如同一個剛剛睜開雙眼的嬰兒讓我想要安靜的睡會兒,也是那天,我在海邊看到了一個正在畫畫的年輕人,他在畫一片海,一片一望無際的淡藍,我靜靜的看著,看著,那個人深深的吸引著我,我突然覺得上帝在和我做一個遊戲,因為那個人就是媽媽那張照片上的人,我開始不安,第一次有些緊張,我沒有上前,隻是一個人默默的看著這個人,後來的兩個月,我在這個小城租了房子,起初我隻是想知道這個遠離了母親的孩子是怎麼樣的生活,或者,在某種層次上,我自責過我也是一個有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