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也不用塞了,人家主人來了。
紀綱打開門,柳真和兒子小傑圍著被子走了進來,母子半夜就被凍醒,發現了外邊正在下雪,把所有的被子都蓋在身上,也冷得直打冷顫,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就被隔壁的動靜弄醒了,柳真稍微一想,就知道紀綱他們要離開這裏。
這幾天有了於純給的糧食,柳真母子過的還算可以,這下他們要走,不說他們遲早會被凍死,隻有於純他們一走,在凍死之前,他們先要被餓死,柳真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她知道留在這裏遲早都是要死的,跟於純他們走,也許還有一條活路。
“你們要去哪裏?”柳真抱著自己的兒子說。
母子都凍得臉色蒼白,嘴唇紫紫的,流著鼻涕。
“嗯。”於純嗯了一聲就不在開口了,他怕自己會心軟,他檢查所有的東西,幸虧他之前讓柳真為他們去市場買了很多的衣服,冬天夏天的都有,還有幾件羽絨服。
柳真站在屋裏一動不動,“能帶我們走嗎?”
紀綱搖了搖頭,穿上於純遞過來的羽絨服套上,“不能,我們帶不了這麼多人,我們還要去接我弟弟。”
聽他們這麼一說,小傑拉拉母親的衣角,向她點了點頭,“媽媽告訴他們,與其投向政府,被政府當做小白鼠,我寧願選擇相信他們,如果我們沒用,是沒有人願意帶我們離開這裏的。”
於純他們住在這幾天,從沒有讓他們餓一頓肚子,而不是按照房租隻給他們一天一兩麵粉,一天他和媽媽吃了不下五兩,他們還有幫助弱小的心,就憑這一點,小傑和柳真都願意相信,他們是個好人,願意賭一把。
柳真點頭,把自己兒子小傑放到地下,身上裹著的被子也落在地上,她身上穿著幾層的單衣,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裏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你幹什麼?”見柳真拿出刀來,紀綱立即把於純護在身後,戒備的看著柳真。
“我還能做什麼,我要是能打得過你們,我又何必求你們帶我們母子走呢。”柳真笑了,在於純他們看瘋子一樣的眼神中,舉起手水果刀,使勁的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下,頓時血流湧注,一塊肉皮落在了地上。
——柳真在自己的胳膊上生生的割下一塊肉來。
於純都替牙疼,看柳真的動作,他已經能猜到小傑的異能是什麼了。
果然,柳真把受傷胳膊放到小傑的麵前,小傑的雙手附在傷口上,發出柔和的白光,半刻過後,柳真的胳膊光滑如初,而地上還留著她割下來的那一口皮肉。
柳真臉色因為失血有些蒼白,扶著牆對他們說,“現在,你們可以帶我們走嗎?”
小傑的能力的是療傷,而且能刺激細胞再生,於純想起了紀辰,他的雙腿,就是因為車禍造成後遺症,應該,可能,小傑能讓紀辰重新的站起來,哪怕是有萬分的希望,他要試一試,紀辰才二十五歲而已,沒有想依靠別人一輩子。
於純看向紀綱,就是為了紀辰,紀綱也會毫不猶豫的帶走的柳真母子,隻是他覺得,關於小傑的異能,柳真肯定還有所保留,小傑要是單單隻有療傷的異能,柳真不會這麼顧忌政府,她一定還有什麼沒有告訴他們的。
見他們久久不語,柳真以為他們猶豫,畢竟小傑的異能說有用,是有用,說沒有用,那也是沒有用。當遇到人類造成的傷口的時候,療傷的異能會有大用處,而遇到喪屍造成的傷口的時候,療傷的異能毫無用處。
而普通的傷口,人借助藥物是可以治療,和無處不在的喪屍相比,又有多少人死在普通的傷口之下?人們畏懼的是喪屍。
他們母子,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孩子,純粹是浪費食物,占據空間,需要人保護的累贅,為了不知道用得著用不著的療傷能力,帶上他們很不劃算。
他們考慮和猶豫,卻讓柳真放心了下來,要是他們一開始就爽快的答應,她一定會懷疑,是不是等到遇到危險的時候,於純他們就把自己母子對下,他們越認真的考慮,就越代表著他們是真心想要接受他們為夥伴。
柳真放心了,於純他們猶豫也讓柳真下定了決心,“估計您們也疑心了,如果小傑隻有療傷異能,為什麼我不帶他去政府的異能者部門,那是因為小傑不單單隻有療傷的異能,他真正的能力是
——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