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有些深了,走在雨中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雨沒完沒了地下著,茫茫的夜色沒有盡頭,微暗的幾點燈火,似乎想要抗拒夜的侵襲,但卻又那麼的蒼白無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一個人在夜的籠罩下靜靜地一個人走,靜靜地體會生命的流逝。也許隻有在那一刻才會體會到生命是如此真切,才會明白生命原來也會逝去。才會懂得生命是如此珍貴,才會有抗拒生命流逝的衝動,然而抗拒卻是那麼的無力,就像玫瑰用脆弱的花蕊去抗拒綻放後的枯萎一樣,無力,無力…也許失去的東西才是最珍貴最難忘的吧!生命是這樣愛情也是這樣。
不喜歡失去偶的那份傷痛。因為傷了就會留痕,痛了就會流淚。現實重的殘酷,讓我漸漸愛上了做夢的感覺。夢裏不會又失去,生命在這裏停滯,愛情在這裏重拾;夢裏不會有傷痛,生命在這裏充實,愛情在這裏完美;夢裏不會有遺憾,生命在這裏永恒,愛情在這裏絢麗。雨兒!你知道嗎?夢裏你的一顰一笑是如此真切;夢裏你的嬌癡嬌纏是如此溫馨;夢裏你的柔情似水是如此動人心弦。
夢醒了!生命依然流逝,愛情早已失去。留下的隻有眼角濕潤的淚水和枕上的淚痕。滿心的空虛讓我又害怕做夢了。因為夢總會醒來,如同生命一樣總會有一個句點。我輕輕將臉上的雨滴拭去,朦朧中似乎看到了蕭雨那蒼白的容顏。心底的傷痛突然間在這清冷的雨夜變得格外的徹骨。
滄海月明有盡時,隻有相思無盡處!雨兒!你叫我如何不思念?
陰陽人分隔,情緣一世傷!雨兒!你叫我如何不悲傷?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雨兒!你叫我如何把你忘記?
兩年!由緣起走到緣續,由緣續走到緣定,由緣定走到緣滅,兩年!
兩年!由陌生走到熟悉,由熟悉走到親密,由親密走到分離,兩年!
兩年!由相識走到相知,由相知走到相守,由相守走到相隔,兩年!
記得你我第一次邂逅的那個午後嗎?一場誤會,兩個人的微笑是那麼的溫馨,那一刻你如玉的容顏深深印入我的心裏。
記得你我第一次散步的那條小路嗎?一路上,你我靜靜感受對方的那份情意,那一刻愛的路上隻有你和我。
雨兒!為什麼我們有緣相遇,卻無緣相聚?
雨兒!為什麼我們有緣相知卻無緣相守?
雨兒!為什麼我們有緣相戀,卻無緣相愛?
也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苦衷躲著不見我,便可以讓我忘記你,其實你這樣隻會讓你我更加難過更加痛苦!
記得有人說過:“對的時間遇對的人是一生的幸福;對的時間遇錯的人是一場傷心;錯的時間遇錯的人是一段荒唐;錯的時間遇對的人是一生歎息!
雨兒!我們之間究竟是屬於哪一種?
細雨中的縷縷寒風拂過臉頰冰冰的。我甩了甩頭想將這突起的頹意散去。
“阿風!你回不回來?”手機剛通沒等我說話,吳依的聲音就傳過來了,凶凶的。
“我馬上回來,對不起!”我沉默了一小會兒輕輕地說。
“你在哪?我過來送傘給你!”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異樣,聲音一下子柔和了不少。
“我正在回來的路上,你就不要出來了,外麵很黑的!而且有些冷,把你嚇著或者冷著了就不好了!”說到這裏我想起以前停電她打電話給我的事來,心裏忍不住一笑。
“好吧!路上小心!”她的聲音越發的溫柔了。
掛了電話,我加快腳步向家的方向挺進,細雨寒風我的心平靜了不少。剛到門口正打算敲門,門卻開了,嚇了我一跳。
“你幹什麼呢?嚇我一跳,還愣著幹什麼?快進來!“她也被我嚇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嬌嗔道。
“我也被你嚇了一跳!你準備給我送傘呀?”我笑嘻嘻地問她。
“哼!想得美!咦!你的外套呢?”她白了我一眼隨即就發現了我的異樣。
“送給邱寒擋雨了!”我笑道。
“你沒送她?”她有些嗔怪地問我。
“送了!臨走時候給忘了!”我笑著撒了個謊。
“去洗個澡吧!淋得像個落湯雞似的!”她拿來一條幹毛巾往我身上使了勁地擦。
“好!我馬上洗!”被她擦得生疼,我趕緊奪過她手中的毛巾自己來。
洗了個澡,本來打算想和吳依聊聊天的,見她人沒在客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看看時間還早,躺在床上睡不著索性起來看書。
突然聽到敲門聲,我一躍而起難道吳依也睡不著找我聊天來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不禁泛起一絲小小的興奮。
“小風啊!這麼晚還沒睡呀?”把門打開原來是吳老。
“恩!吳爺爺!”我笑著將她迎進屋裏。
“明天我要出差了,依依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吳老笑著說道。
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我笑著拍了拍胸脯。
“誰要她照顧了?我又不是沒手沒腳!”吳依竟然走了進來。
“嗬嗬!我不管了!反正他已經答應我了!你們聊吧!哎!年紀大了,精力也不行了,我去休息了!嗬嗬!”吳老沒有理會吳依的抗議打了個哈欠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也去睡了!”她討了個沒趣,白了我一眼轉身跟著吳老走了。
哎!我本將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被我照顧難道很吃虧嗎?討了個沒趣!我也關燈睡覺算了。
沒有學上的日子一樣過的很充實!每天按時上班,暑假就這麼不知不覺到了。我打了個電話回家跟老媽說今年要實習不回去了,老媽把學校裏埋怨了一通便囑咐我咬要注意身體天冷要加衣服之類的話聽得我心裏酸酸的。吳老出差了好像是出國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回來不了了。每天我負責買菜洗碗,吳依負責做飯,分工很明確。儼然過起了二人世界。吳依雖然沒有收我房租,但是房租錢變成了買菜錢,她說要我無限期地以這種形式償還。邱寒也不知道是忘了拿我衣服這件事,上次過後就一直沒有還我。害得我要勤洗僅剩的兩件外套,不然就沒得換了。嬴正、關強、吳華臨走時我們幾個又聚了聚。問了一下我的近況,當他們得知我和吳依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幾個竟然不約而同地露出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女人一看到就嚇得跑的笑容對我說要我好好保重身體。讓我感慨良多!這世道果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不就是住在一起嗎?他們的思想也太齷齪了!哈哈!
“風哥哥!給你看一樣東西!看不看?”又是一天上班時剛進屋小丫頭就迎上來了。
“看呀!”我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
“跟我來!”她拉著我的手往樓上跑去。
“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我在心裏暗暗嘀咕著。
“你看這是什麼?”她拿出一張照片在我麵前得意地晃了晃。
“你從哪兒得來的?”我一把奪過照片聲音顫抖地問她。
“我向我老爸要的!”她笑嘻嘻地看著我。
照片裏的人竟然是我和蕭雨。蕭雨穿著紅的炫目的婚紗,臉上漾著幸福而又滿足的笑容,俏麗的臉上染著一抹淡淡的羞紅,她的頭靠在我身上,手輕輕地挽著我。而我正對著鏡頭微微地笑著。拿著這張照片我的心裏湧起一股無法言表的感情。
“婷婷可以吧這張照片送給我麼?“我有些熱切地看著她。
“可以呀!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她笑得像隻狐狸。
“好!你說吧!”為了得到這張我和蕭雨唯一的合影我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做我的哥哥好不好?”她看著我認真地說。
我沉吟不語,雖然她一直是在叫我哥哥,但是那隻是為了好稱呼,現在她突然說要我做她哥哥,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那是包含了一份親情和責任的。她是一個富家女而我卻是一個連大學都沒有畢業的窮光蛋,雖然我從來沒有那些所謂的貧富之見,但是現在的我無論是從哪個方麵都不適合做她的哥哥。
“我是一個獨生女,因為家裏的原因我從小就沒有朋友,看著別人有哥哥疼著有哥哥護著,我就非常羨慕!你和蕭姐姐的事我都知道,包括吳姐姐我也知道。今年九月我就去Y大讀書,你知道嗎?我媽媽也是得血癌死的!”她看著我緩緩地說。
聽到她的一席話我驚呆了,她竟然對我的事情知道那麼多。
“有一件事也許你還不知道,我已經被學校勒令退學了!“我朝著微微一笑,看著她有什麼反應。
“你是因為陪蕭姐姐曠課才被退學的對不對?你知道那天為什麼我爸爸希望你們舉行婚禮嗎?”她看著笑了笑,神情平淡無比,完全不像一個才隻有十幾歲的小姑娘。
“為什麼?”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她勾了起來。
“我母親嫁給父親的時候,父親家裏都反對,父親一怒之下便離開了家族一個人帶著母親來到了中國,母親在中國生下來了我之後,父親因為要自己創業的原因,隻身又回到了日本,整整五年,等他再回來想讓家族看著他用最盛大的排場迎娶母親的時候,母親卻已經因為血癌最後在婚禮上倒在了父親的懷裏。你知道嗎?母親為了不影響父親的事業,整整瞞了我和父親三年!”她一邊說著一邊擦著眼睛。
這兩個的相處,我就一直奇怪她小小年紀又是一個富家女為什麼心智會這麼成熟,原來她也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微微地歎了口氣,伸出了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秦風!說這麼多我隻想告訴你,我是真的希望有你這麼一個哥哥!”她看著我認真地說。
“好吧!隻要你不嫌棄我!”我歎了口氣答應了她。
“哥!今年九月我就到Y大讀書了!到時候你給我做導遊怎麼樣?”她破涕為笑。
“好呀!”我點了點頭。
和小丫頭聊了幾個小時,等我拖著半條命從她家裏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我看了看兜裏的鈔票,急匆匆地往菜市場,買了這麼多天的菜,我漸漸發現菜市場的大媽們好像都認識我了,見我來都十分親熱地朝我微笑,估計我買菜從來不知道還價,被他們當肥羊給記住了吧!嗬嗬!馮鞏是中老年婦女的第一偶像,不知道我能不能算上她們的第二偶像!
路過一個路邊算命的瞎子突然聽到他嘴裏叨念著什麼陰曆八月十八什麼什麼的。我心中一動今天是陰曆八月十八?吳依的生日呀!嘿!由於受我老爸的影響我一向對算命的沒有什麼好感,沒想到今天他竟然幫了我一個大忙。吳依的生日我該買點什麼呢?哎!差點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了。看看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定個蛋糕,但是買什麼禮物給她呢?我有些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