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就就打電話給蕭雨,問她今天打算怎麼過,她笑嘻嘻地說叫我先去上課,待會兒她睡好了再找我。我當然隻好無條件同意了。
早上的課在半睡半醒中度過,上完第一大節課我再也等不下去了給邱寒打了個招呼叫她記考勤手下留情後,我懶洋洋地踱出教室。
“懶蟲!還沒起床?”電話一通我笑嘻嘻地問她。
“哼!本小姐早就起床了!”她不滿地嬌嗔道。
“嗬嗬!你出來沒有?我過去接你!”我笑著說道。
“正在吃早餐!校外的拉麵館!你過來吧!”她笑著回答我。
“好!我這就過來!”
掛斷電話,我就不緊不慢地朝校外的拉麵館走去,她吃東西比較慢,估計我這個速度到了拉麵館正好趕上她吃完。
“哥!聽說蕭姐姐回來了?”正悠哉遊哉地走著背後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鬼丫頭!你消息倒挺靈通的!一大早的課上完了?”我轉過身見她手上拿著一本書笑問道。
“嗯!哥!你去那兒?”她笑嘻嘻地快跑幾步走到我跟前。
“拉麵館!怎麼樣?沒吃早餐吧!我請你吃怎麼樣?”我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嗯!這個…其實我從來不接受別人的請客的,不過你嘛!哎!就破例一次吧!”這鬼丫頭竟然擺出一副便宜我的樣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臭丫頭!”我笑罵道。
和她一路上說說笑笑走到了拉麵館,老遠就看見蕭雨坐在裏麵饒有興趣地吃著麵,一根根的,不知道是在吃麵還是在玩麵。
“哇!是蕭姐姐!哥!她會不會不記得我呀?我該怎麼辦?”這丫頭眼倒是挺尖,一眼就看到了蕭雨,這回她可有些不知所措了。
“嗬嗬!你長得這麼可愛你蕭姐姐肯定記得你的!”我笑著安慰她,其實我心裏也沒底。
說話間我們就走到了蕭雨跟前。
“婷婷!還記得姐姐吧?”沒等我上前說話,蕭雨就放下手裏的筷子離開桌子笑吟吟地走過來拉著月攸婷子的手親密地說。
“我肯定記得姐姐呀!我還擔心你不記得我呢?”心裏的忐忑一掃而光,小丫頭拉著蕭雨的手高興極了。
“來!姐姐請你吃麵!”蕭雨拉著她坐下,順帶瞟了我一眼沒有任何指示,我也管不了許多,無師自通地坐到她身邊。
“姐姐!姐夫說他請我呢!”小丫頭笑嘻嘻地看著我。
“嗬嗬!那好吧!讓他請姐姐下次再請!阿風!你吃了沒有?”這會兒她終於抽出空來關心我一下。
“吃了!小丫頭你吃什麼我幫你去叫,你陪著你蕭姐姐好好聊聊!”我笑著說。
“米粉!不要辣的!”小丫頭也不推辭很是利落地說道。
我起身去叫米粉,看著人比較多,我也就沒有立刻進來,站在外麵等師傅把米粉做好,我才親自端著米粉走進去。
老遠就看著她們兩個笑得花枝亂顫,見我走了進來又馬上恢複常態,弄得我很是好奇,當然我肯定不會問了,免得一不小心她們兩個對我進行人身攻擊。
“蕭姐姐!你的戒指呢?怎麼沒帶呀?”剛落座就聽見婷子問蕭雨,我下意識地朝她的手看去果然那枚戒指已經不見了。我心裏一陣不舒服。
“嗬嗬!我收起來了!那麼貴重的東西弄丟了就不好了!”蕭雨不動聲色地解釋著。
“蕭姐姐!你這次回來還走不走?”小丫頭問的問題正巧就是我一直關心而沒有問的。
“看情況吧!”蕭雨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笑著回答道。
“小丫頭!有男朋友嗎?”蕭雨笑問。
“有了!不過卻是個大飯桶!”月攸婷子紅著臉低聲道。
“嗬嗬!鬼丫頭哪有你這樣說自己的男朋友的?”蕭雨見她說得有趣笑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
“嗬嗬!不知道吳越聽到了會作何感想?”我笑著插了一句。
“哼!他敢!”小丫頭嬌哼一聲小拳頭一攥示威般地揮舞了一下。
“哎!這小子真命苦!”我笑著裝模作樣地歎息道。
“哼!”不知為何蕭雨聽到我這句話竟然嬌哼著白了我一眼,看模樣似乎對我相當不滿。
“嗬嗬!蕭姐姐都看不過去了!哥!你麻煩大了!”小丫頭眼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嗬嗬!你們都吃完了吧!我先去付賬!你們先聊著吧!”我打了個哈哈不等她們說話我就率先走了出去。
吃完早餐,我們一行三人走出拉麵館,在我的多次眼色下鬼丫頭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我們倆。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了,慢慢地在學校裏走著,我和蕭雨都沒有說話。一切顯得那麼的溫馨。走到一處栽滿櫻花樹的地方她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見她突然駐足奇怪地問。
“這兒櫻花幾時開?”她回頭看著我輕問。
“大約三四月份吧!還記得當初我跟你在這兒說過什麼嗎?”我看著她微微一笑,想起當初和她路過這兒說過的話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雨兒!我敢對天發誓我們一定可以一起看櫻花,一起漫步在櫻花紛飛中!”她輕緩地說著看著我溫柔地笑著。
“嗬嗬!雨兒!”我輕輕地笑了笑將她輕輕擁入懷裏,一股浪漫的溫馨縈繞在了我的心頭。
“阿風!我想。……”她小手輕柔地撫弄著我擁住她的手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看她神色頗有些痛苦禁不住問道。
“阿風!我想我還是要離開了!”她轉過身來伸出了雙手輕輕摩挲著我的麵龐。
“為什麼?”我如墜冰窖。
“你若有心的話,三年之內到美國來找我吧!”她輕輕地歎了口氣低聲道,同時低下頭不敢看我。
“為什麼?”我用力地抱緊了她。
“阿風!你從來都不曾主動去爭取過什麼了!也從來不去抉擇什麼?這一次你……”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了。
“你就好好抉擇吧!”她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為什麼要這樣?如果我不能出國怎麼辦?”我這句話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阿風!我知道你不願意出國,但是你記得你當初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要優秀的,你還要出國去找吳依的!你知道嗎?”她抱著我泣不成聲。
我無言以對。
“你什麼時候走?”待她平靜下來我輕聲問她。
“後天一早7點!”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朝我勉強地笑了笑。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我看著她認真地說。
“我不要你說這些,我離開就是想讓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不管你選擇吳依或是我我都認命!”剛擦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我長歎一口氣不再說話。
今夜!獅子座流星雨!真是好運氣!
宿舍一片漆黑。外麵聚集了大量的人,起哄、吹口哨,亂哄哄。我與邱寒、蕭雨、吳夢依、月攸婷子、吳越、關強、嬴正、吳華、李雪和楊靈林妮一行人結伴朝離校不遠的大堤上走去。一路上偶爾看見一兩顆,人群便沸騰一次,今晚的我卻很平靜,出奇的平靜。隻想做旁觀者,看著她們狂歡,我暗問自己我真的平靜嗎?也許是吧!也許是更加的躁動。想想之前的曾看到過的流星,都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在不經意的時間和地點邂逅。大堤的晚上淡淡的暗香夾雜著泥土的濕氣浸潤著我的心神。手牽著蕭雨應該是在最近一段時間的最後一次吧!拿出準備好的墊子我們坐在草地上,不經意間我突然發現一直和他們言笑甚歡的蕭雨竟然和我一樣靜默了下來。天外的流星時不時地劃過天際斷斷續續的點亮著天際,說笑了許久或許都累了吧!彼此都靜靜的注視著和思考著。淡淡的,輕輕的,品讀著。在夜風撥亂枯草的浮動中,在暗雲透過的些微星光中,濕的、柔的、軟的氣息中。有人說流星因為孤寂而美麗,如果沒有孤寂的心便無法體會。可是今夜我牽著蕭雨的手卻分明感到了流星的美麗,那驚心動魄的美麗
“流星雨是怎麼產生的?”閑適的恬靜被吳夢依打破,也許是因為看著我們一對對情侶含情脈脈有些不耐吧!
“流星雨實際上是一大群宇宙塵粒,在地球運行中,如果遇上了這些宇宙塵粒便會形成流星雨。塵粒是太陽係裏的許許多多小天體發生碰撞而產生的碎塊,例如,今年的獅子座流星雨就是一顆叫“坦普爾—塔特爾”彗星的碎片,碎塊聚集成群,並沿著同一軌道運行,一部分物質高速進入地球大氣層,就形成了流星雨。獅子座流星雨在曆史上非常有名。最早關於獅子座流星雨的記載是由西班牙人完成的,時間是公元902年10月。曆史上最壯觀的一次獅子座流星雨爆發於1833年11月12日至13日,當時美洲地區的人們幾乎都看到了一場‘天火秀’,成千上萬的流星從天空劃落,而且大多是非常明亮的火流星。當時的景象令許多目擊者惶惶不安,認為那是聖經上所說的大審判日來臨的前兆。當然這些都是謬言!”看著吳夢依看著我目露垂詢之色,我微微笑了笑答道。
“看不出來!你懂得還不少!”吳夢依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嗬嗬!雜書看得比較多而已!”我淡淡笑了笑,不知怎的我就是提不起興趣來。
“這流星好美!”一旁一直沒有做聲的蕭雨悄然道,話語間竟流露出絲絲的落寞之意。
“美是美!可惜不夠長久!曇花一現過眼雲煙而已!”吳夢依笑著接口道。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是不是和流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知道什麼時候關強這小子這麼有內涵了,都會掉書袋了。
“夕陽美麗就是因為它是最臨近黑夜的一段短暫的流光,確實和流星有異曲同工之妙!”吳夢依笑著點了點頭。
聽著他們的談論,我微微苦笑著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不讓人察覺地歎了口氣。不知不覺大學已經過了一半了,回首往事似有一絲淡淡愁緒湧上心頭,我的大學似乎過的沒有絲毫的意義。隻固守在自己的一個小小的圈子裏,從來沒有想要去了解別人,過著看似自己滿意的生活。知道此刻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失敗,無論對自己或是對別人。此刻的我真的很想逃離,逃離這世俗,不理會周圍任何的人或事,一個人!一個人!靜靜地發呆!靜靜地坐著!隻要一個就好!對於人生!我的要求並不高:一個朋友!一個知己!一個自己愛著的人和一個愛著自己的人!我便夠了。此時我才知道這些是多麼的奢侈,也許會奢侈到成為我畢生的追求。
“阿風!明早我就要走了!你為什麼一直發愣?”正想著蕭雨輕輕地擁住了我。
“哦!我沒有呀!”我回過神來回身強笑著掩飾著。
“阿風!我問你你是不是舍不得?”她看著我幽幽地問。
“你說我舍不舍得?”我的手輕輕攀上了她白玉般的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