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前的班會時間,所有同學都靜靜坐在座位上聽講,不敢有小動作,因為今天彩姨的臉色特別難看。
彩姨陰沉沉的在講台上對我們說道:“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說,最近大家好像都適應了新學期的學習生活,不過有些人總是做一些有失學生身份的事,你們都高二了多注意點!這個月中旬還有期中考試,大家打起精神好好學習吧。”
全班同學稀稀拉拉的回答會好好學習之後,彩姨繼續跟我們說:“明天是社團的活動日,大家記得要好好參加,不要有僥幸心理曠課而不去參加社團活動,曠課的後果不用我說吧?”
這次全班同學很整齊的答道:“不用。”
聽彩姨說起社團活動,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我們學校是將原本周六的正規課程全擠到前麵五天裏各加一節課,空出周六來開展各種社團活動,以培養學生的業餘愛好和興趣,讓學習生活不會那麼枯燥乏味。我在三年的高中生涯裏一直都有參加攝影部的活動,而且三年來攝影部的指導老師一直是彩姨。也就是說,如果今天還不能跟彩姨道歉和好的話,明天我就要別扭的和彩姨待一整天,想想都是噩夢啊。
“值日生好好清掃,今天麵談的是學號3號的楚希城,一會跟我去辦公室吧。今天就這些事要說,大家辛苦了。”彩姨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
我旁邊的班長首先站起來喊道:“起立。”
全班全體起立喊道:“老師再見。”
“好了,放學吧。”彩姨臉色還是不好看的說道,說完把教案收攏豎起來,重重的在講台上噔了幾下才離開教室。
彩姨走後,其他沒值日的同學陸續收拾好書包也離開了教室。班長一邊收拾自己的書桌一邊和我聊道:“老師今天很可怕啊,希城,祝你好運麵談成功,明天見。”
“嗯,明天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回道,因為我還在想待會應該怎麼跟彩姨道歉。
班長走後不久我也收拾好書包離開教室,但讓我驚訝的是彩姨並沒有如我預料的在辦公室裏,而是站在離我們教室不遠的走廊裏等我。彩姨見我出教室後,一句話也沒說,轉過身在我前麵走去。彩姨這個樣子真的很殺氣逼人,讓我不寒而栗的自覺跟著她往前走去。
其實昨天說出那些話後我就後悔了,畢竟說的太過分,彩姨也是關心我才反感我去打架的啊。本以為回到過去的我有機會改變這一切呢,但我做的都是什麼事啊,把一切都搞的一團遭——那個人沒找到,莫名其妙的被人揍了,就連彩姨也被我氣的不得了,我還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啊。
轉過幾條走廊後,我發現彩姨路過辦公室後繼續向別的地方走去,於是好奇的問她道:“那個,彩姨……不對,老師,辦公室好像走過去了啊?”
彩姨沒有回頭,依然慢慢往前走,有些平靜淡然的回答我道:“我知道,辦公室那麼多老師,我們怎麼可能好好說心裏話呢。”
原來彩姨也想和我好好談談啊,不去辦公室是想讓我放鬆下來,不那麼緊張的說出心裏話吧。
最後彩姨把我帶到了一間空無一人的教室,而我也終於看到了她的正臉。我以為彩姨會先板著臉訓斥我幾句,沒想到她放下了剛才的冰冷麵具,轉而一臉擔憂的問我說:“傷口沒事了嗎?”
這突然的轉變讓我有些無措,慌忙答道:“啊,沒……沒事了。”
“帶你到這裏,是不想你有什麼負擔,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彩姨安撫不安的我道,聽到我嗯了一聲並點頭回應後,關心的問我說:“抹藥了嗎?”
“有,昨天希雲幫我抹了。”我如實的回答道。
“你早上吃完飯沒擦藥直接來學校的吧?來,坐這裏。”彩姨有些擔心的對我說道,之後輕輕拉開課桌旁的椅子示意讓我坐下。
等我坐好後,彩姨從隨身的教案包裏取出外傷藥,在我的傷口上輕輕的塗抹著。從彩姨關心的眼神和溫柔的手法來看,我感覺到彩姨已經原諒我了,這讓我原本緊張不安的心不由得放鬆下來。
等彩姨幫我擦完藥後,我有些愧疚的對她說道:“彩姨,對不起,昨天我說的話不是真心的。”
“嗯,我知道,隻是氣過頭了吧?”彩姨理解的回答著,側頭遠望著璀璨奪目的夕陽好一會後,才若有所思的問我說:“你現在是不是還在怨恨彩姨把你弄進文科班?是因為……那個原因嗎?所以想以打架的方式來反抗彩姨的決定嗎?”
彩姨還是以為我去打架了嗎?我有些失落的解釋道:“我不是說過了嘛,我沒有打架,隻是跟別人有點誤會,不想平白無故的跟別人動手,所以就白白的挨了幾下。”
彩姨沉默了一會,微蹙著眉對我說:“是這樣啊,沒有打架是好事,但也不要白白被人欺負,你這樣讓彩姨很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