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樣幾分鍾的視頻,想起因為視頻引起的眼下滿城風雨,孟歌再一次起身,步伐沉著的到了顫抖著的謝文清麵前。
“孟,孟總……”謝文清實在是怕了,男人眼眸裏的戾氣太重,俊美的麵容之上冷寒陰鷙太深,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卻是讓她一顆心都嚇的打起顫來。
“嗬……”孟歌冷笑了一聲,在她邊上蹲下伸去,強有力的手指捏緊了她的下顎,原本臉蛋就紅腫疼痛不堪,此刻被他狠狠地捏著,謝文清覺得她下巴都是要碎掉了。
一顆牙齒掉了下來,唇角都是溢出了血跡,想求饒,對上他的眼神,卻是不敢。
“誰給你的膽子?嗯?”孟歌低沉的聲線帶著深重的厭惡,想起視頻裏那兩人接吻的畫麵就渾身不舒服。
每一次看見他就嚇得麵色慘白,眼眸裏都是那樣深入骨髓的厭惡和恐懼,和記憶中那樣一副眼神一模一樣。
她抓著玻璃渣塞到自己嘴裏的那一幅畫麵他怕是一生也不會忘記了,那樣決絕又淒厲的眼神,現在每每想起來,他都是心疼不已。
他有強烈的直覺,徐伊人就是劉依依,隻是他卻沒有絲毫的證據而已,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有證據。
尤其是,他覺得邵正澤肯定知道!
心裏也是嫉妒,他從來沒有生出過如此奇怪的情緒,隻要看見他們兩人在一起,就不舒服,隻要看見她滿臉依賴的在他懷裏,也是不舒服。
可這個蠢女人竟然是讓他們隱秘的關係弄得天下皆知,讓她在公眾眼中,成了徹徹底底的邵夫人,真是該死!
自己還沒有完全確定她的身份,怎麼可以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現在倒好,全世界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了。
那他算什麼?
如果她是劉依依,他才是先來的那一個,他捧著價值連城的鑽戒和自己一顆心回國,迎接他的卻是那樣一個死訊。
這樣的事情,一向目空一切的他如何能忍受?
偏偏現在她身邊那一個人是邵正澤,京城名門裏這一輩一等一出類拔萃的人,邵老爺子最親近的孫子,想想也知道他暗地裏到底握著怎樣不可撼動的勢力,這樣的現狀,真是該死!
一隻手不斷地加大力道,謝文清發出含糊不清的痛呼聲,孟歌卻依舊是沒有絲毫的憐惜。
他一向懶的和女人計較,可是這一刻,卻真的是恨不得掐死眼前這一個愚蠢的女人。
“饒,饒……”謝文清斷斷續續的出聲哀求,孟歌陰鷙的神色終歸是慢慢褪去了一些,放開她,眼看著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一聲一聲的咳著,咳出的鮮血連一方地毯也染紅了,更是說不出的厭惡。
“徐伊人,不是你惹得起的,明白嗎?”男人低沉的一句話落在耳邊,一開口的語氣都是比剛才惡狠狠的語調平緩了許多,一句話卻是又讓謝文清猛地睜大了雙眼。
徐伊人?!竟然又是徐伊人?!
孟歌叫自己上來,竟然是因為她曝光了那兩人的視頻而不滿?!
都是有些忘了害怕,謝文清怔怔的看著他,孟歌卻是已經起身,朝著邊上的唐三開口道:“先丟到地下城一晚,讓她長些記性!”
“是。”唐三麵無表情的應了,那看著她如同看一塊破布一樣的表情卻更是讓謝文清忍不住打起顫來。
跟著張文卓有些時間,她自然也知道他口中的地下城是多麼黑暗又罪惡的地方,哪個女人進去了不得被折磨的痛苦哀嚎。
尤其,她是被孟歌用這樣的語氣給“丟”下去。
“不要,我錯了!孟總我真的知道錯了,饒過我這一次吧。我眼下還有戲沒拍完呢?”上前撕扯著他的褲腿就是一陣痛哭流涕,孟歌卻是直接一腳將她踹開,繼續對唐三開口道:“明天開始派兩個人跟著她,白天去拍戲,晚上就在地下城給我呆著。等這一段時間過去再說。”
“是。”唐三又是應了一聲,謝文清已經是徹底的陷入絕望之中了。
等唐三打電話叫了兩個人過來,被拖出去的時候她已經是一臉死灰。
處理完了她,孟歌坐回了辦公椅上,一時之間辦公室連一點聲音也沒有,沉寂的好像沒有人。
唐三立在邊上,眼看著他將桌麵上錦緞盒子裏的鑽戒掏出來用手指輕輕摩挲,一時間心中也是感慨喟歎。
歐洲最著名的設計師親手打造,為了這一個鑽戒,自家二爺在國外多逗留了些日子,一回來卻已經物是人非。
“徐晴手下幾個人先讓別的經紀人帶著。”孟歌低沉的聲音落到耳邊,唐三連忙應聲,就聽見他語氣裏都帶著些疲憊道:“去地下城她年齡大了些,讓李姐帶去調教,去‘暗色’服務吧。”
“是。”唐三的臉色一時間都是有些變了。
都是孟家的產業,‘地下城’是一般調教女人的地方,‘暗色’卻算得上變態集中營了。
去那裏放鬆的多半都是心理或者身體上有些毛病,沒辦法正常紓解的老男人,折磨人的花樣就更是各有各招,千奇百怪了。
不過,好端端的將爺的女人送到別人床上去,這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活該。
“還有那個姓張的,裏麵的日子未免過的舒坦了些。送幾個粗壯點的男人進去,好好磨搓磨搓。”
緊跟著又叮嚀了一句,眼見唐三點點頭親自去辦,辦公室的門從外麵被他拉上,孟歌攥著戒指,神色慵懶的朝椅子背靠了過去。
這樣璀璨奪目的一個戒指,設計師起名為“eternallove”,嗬嗬,永恒的愛,永恒的愛……
孟歌唇角勾起一抹十足諷刺的笑,將戒指深深的攥緊在了手心裏,殷紅的鮮血順著他攥緊的手心滴落入地毯,慢慢隱沒,他卻是全然不覺。
身在孟家,從小看慣了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和男人之間的爭奪搶掠,幾乎從記事起就開始算計和提防。
怎樣從幾個兄弟姐妹中脫穎而出,獲得父親的認可和看重,怎樣擴大勢力和地盤,拉攏家族下各派勢力朝著自己靠攏。
他從十五歲開始有女人,每一個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逢迎,遇到她的時候,也不過剛過二十歲,已經看盡了世態寒涼和勾心鬥角。
那個女孩小她一歲,卻是像一張白紙一樣,對世事一無所知。